秋月吓坏了,连忙上前给陈太太递水,拍后背顺气:“太太,您别生气,楚姨娘都是胡说八道,顾少爷和小姐关系好着呢。”
“顾少爷现在留洋回来了,用不了多久,小姐就能给您生个大外孙玩儿!”
“咳咳咳”陈茵胳膊撑在床边儿,咳了许久才闷声出口:“楚莹,我女儿好歹也是阮家的大姑奶奶,你凭什么颐指气使!”
“呦!你都快成下堂妇了,还指责我颐指气使呢!”楚姨太太一个白眼儿甩过去。
下一秒,阮嘉眠抬手将手边儿的热茶径直泼到赵姨太太的脸上。
刚烧开的水泡的雨前龙井还冒着浓厚的热气,瞬间将楚姨太太脸上精致的妆容冲得跟鬼似的。
“啊!”
楚姨太被冷不丁烫了脸,爆发一阵惊叫。
捂着脸痛苦哀嚎出声:“你个小贱人!我跟你拼了!
她哀嚎着冲向阮嘉眠,阮嘉眠伸手抓过她的两只手,往后用力一扭。
楚姨太太瞬间被迫掉了个个儿,背冲着阮嘉眠,阮嘉眠干脆利索抬脚,正对着房门,一脚踹在姨太太屁股上。
扑!
姨太太胸前的软肉结结实实砸在地上,被烫了的姨太太摔在地上,痛苦闷哼出声。
头上抹了发胶的发髻乱七八糟垂下,一身精致的蜀锦修身旗袍被热水一烫,又滚在地上。
上面精致的绣花也瞬间沾了泥土,脏的不像话。
整个人像猪圈里的猪滚了泥似的,又脏又狼狈!
“你!你!你!我要去跟老爷告状!你们母女俩欺负我!”楚姨娘骂骂咧咧被丫鬟从地上扶起来,还要冲进去跟两人打架,但被丫鬟强行拉走。
丫鬟压低声音在赵姨太太耳边安抚:“太太,这事儿闹大了不好。”
“老爷最近心情不好,您现在闹这一出儿,只会给阮少爷惹麻烦。”
楚姨娘气急了,什么都不管不顾,非要爬起来跟阮嘉眠拼命。
翠竹知道自己劝不住楚姨娘,将人摁住,伏在她耳边小声呢喃。
“太太您放心,人我已经联系好了,如果今晚她留在阮家,那今晚就是阮嘉眠浸猪笼的死期!”
楚姨娘面色一愣,眼角闪过一抹得意。
但低头看到自己新做的旗袍被阮嘉眠给踹废了,心头一股邪火窜起来,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门内得意洋洋的阮嘉眠,冲地上淬了口唾沫,咬牙切齿。
“阮嘉眠!你给我等着!老娘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隔得远,阮嘉眠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但看楚姨娘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楚姨娘刚刚那一下摔得不轻,被丫鬟一瘸一拐地扶走了,阮嘉眠才让人关了门。
她端了杯新茶递给陈茵,目及之处,见秋月鬼鬼祟祟将手绢收起来。
阮嘉眠面色微沉:“手绢拿给我。”
“小姐……”秋月面色为难,看向阮太太。
“不碍事的,眠眠,妈就是受了伤寒,过几天就好了。”
或许是咳得太久了,阮太太说话时,嗓子还是哑的。
阮嘉眠相信自己的直觉,执意将手绢抢了去。
纯白色的手绢被展开,手绢中央,一滩鲜红刺目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