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爬上樹摸過枝幹弄得滿身灰土,也在舞蹈室里日復一日練得汗流浹背。體驗過站在最高比賽上風光領獎,還隨手拿到過號稱最頂尖的學府的錄取通知書。
按理來說,許緣凡的世界是很大的。
可她,心中怎麼會那麼空。
幾個月前,裴昭華那句:「蠻蠻,你也不小了,可以試著跟身邊的男孩子多一些交流。」把許緣凡捅得心臟全是窟窿還要裝得若無其事。
她又看了眼消息,選擇先不回了。
閒閒地把手機往桌上一丟。
化妝師還忙著在給別的成員做造型,捲髮棒夾住長發時精油的氣味隨著高溫溢出,接著又要噴定型。她行走間都飄起陣陣香風。
許緣凡抬手擋著嘴打了一個哈欠。
她微眯了眯眼,深褐色的眼瞳映著光清澄明亮,被長而濃密的睫毛簇擁著似洋娃娃般無邪。
眼眸里卻透著濃厚的不耐。
忽然後悔,早知道待機的時間那麼長,應該帶本書在手邊的。
可以抓緊時間學習。
雖然藝考的文化課過線分數對許緣凡來說不難,但她不知道是補償心理還是什麼。總想儘可能得到一個很高的分數,非常光鮮的分數,拿給裴昭華看。
用分數討好她的方式很幼稚,卻已經是許緣凡當學生那麼多年的本能了。
「小葉子,」許緣凡眼珠轉轉,忽然湊近葉寄雲問,「最近好像挺閒的,是一直那麼閒,還是這階段比較輕鬆?」
「閒?你說我們最近的行程還閒?明明忙死了。」葉寄雲凶了她一眼,無奈地說,「台詞記得快,跳舞練習一遍就會,瞧把你得意的呀。」
許緣凡摸了摸鼻子,好脾氣地笑了下說:「你不是也學得挺快的。我之前聽人說,我們這種剛組成的團會非常忙,會接很多商演,今天飛南明天飛北,根本沒有閒下來的時間。」
「聽誰瞎說呢,」葉寄雲總是有什麼說什麼,毫不留情地拆台道,「像我們這種限定女團,撐到解散的前一天還能剩下幾個粉絲就不錯了,還想今天飛南明天飛北?」
許緣凡眼裡閃過一絲驚詫。
她對裴昭華的話,從來都是百分百相信的。
「那……」許緣凡愣了會兒,才問,「那怎麼跟我聽到的說法不一樣。」
「你相信我還是相信什麼亂七八糟的人?」葉寄雲白了她一眼,「只有兩種可能,要不就是那個人什麼都不懂在亂說,要不就是故意騙你。」
許緣凡:「沒有第三種可能嗎?」
葉寄雲擰眉,用她平常並不捨得動用的金貴腦子,苦苦思索幾秒道:「圈內人嗎?也可能在假模假樣跟你炫耀他的行程多。」
「那不可能,」許緣凡頓時笑了,「還是回到第二種吧。原來她是故意騙我的。」
葉寄云:「誰啊?」
許緣凡抿住笑,瞥她一眼:「我不告訴你。」
葉寄云:「……」
葉寄雲嘴裡輕輕地罵說:「切,誰稀罕知道呢。早知道我也騙你了,說我們很快就會行程滿滿當當,今天去日本明天去倫敦,連時差都要十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