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她听来,继父更像查未婚夫的户口,而未婚夫不见任何反感,有问必答,自己有时还插不上话。
到了酒店,把未婚夫送进房间,她方才和继父回家。
继父稍稍变了脸色,语重心长地说:“以宁,你男朋友和你妈在的时候,我不好说什么,可爸也是男人,了解有些老男人的心理特别龌龊,仗着自己有一点资本,到处骗年轻貌美、不知人间险恶的小女孩。”
安以宁听得懂继父在表达什么,没生气,就是感觉‘老男人’略微好笑,在想,未婚夫介意别人说她和他的年纪差距,幸好他听不到,否则他又得有情绪了。
“爸,我知道社会上有这么一类老男人,但津南不是这种人。”她忍着笑,解释道。
“日久见人心,你们只恋爱一年多点的时间,还不够……”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安父没妻子想得开,仍担心大女儿有几率被骗,话茬一打开,便停不下来,滔滔不绝地讲了一通。
继父讲了又讲,快到家门口前之际,才停了下来,安以宁没听得耳朵嗡嗡嗡的,全程也没顶嘴,宛若乖学生地听老师教诲,不时点头回应。
从做出订婚的决定起,她早预料到家里大概是哪种反应,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家里一心一意为她着想,不是故意拦着她,产生阻力让她订不成婚,她不必跟家里吵架,尽量和气地沟通。
大女儿看似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实则一个字都不听他的,安父也知道动摇不了她的想法,该说的都说了后,就没往下说,等待去北城考察完大女儿男朋友,再根据情况说一说。
进了家门,回自己房间里,安以宁一打开手机,看见未婚夫发来的消息。
她刚回复,母亲敲门进来,又问她关于未婚夫的一些东西。
不同于在电话里的询问,母亲这次当面问的极其细致,安以宁全部回答完了后,眼睛也困得睁不开,直接洗洗睡了。
第二天,她睡到自然醒,打算陪家人到中午,吃过午饭后,去酒店找未婚夫。
怎料,自己一睡醒,隐隐约约听到外面响起的声音中,夹杂着未婚夫的声音,安以宁微微一怔。
听错了吗。
就在她仔细辨别之际,殊不知,客厅里,她家人和未婚夫在择菜什么的,为午饭做准备。
等她洗漱完毕,走出房间一看,确实是未婚夫来了,他还跟她家人相处得十分融洽,手上在弄什么食物,对她母亲说:“阿姨,我也会做饭的,午饭不妨让我来!”
谁能想到,平日经手都是大生意的孟总居然主动要在她家大秀厨艺。
安以宁走到未婚夫的身边,扫了几眼桌上摆放的食物,随口问:“谁买的菜这么多!”
“你男朋友买的。”安母指了指大女儿男朋友,眼中露出些许满意。
没到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地步,但对方来家里作客,主动露出能把女儿照顾好的一面,从母亲的角度,对方这一面她目前还算满意。
“那我给孟总打下手”安以宁没完全改掉自己对未婚夫的惯性称呼,本想在家注意些,没料到一不小心便脱口而出了。
此话一出,家人纷纷看向她。
“给津南打下手”她边改口,边坐到未婚夫的身边。
小情侣之间,无论怎么称呼对方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安母等人惊讶了一小会,注意力就转移到其他地方。
午饭需要用到的材料差不多备好,安以宁和孟津南都去厨房呆着。
留在客厅的四人,面面相觑片刻后,安父问:“真让客人做饭!”
“不然,你做”安母反问道。
大女儿男朋友要秀他的厨艺,那就秀呗。
虽说对方确实是客人,但对方的行为表现也要被考察的。
被妻子一用警告的眼神扫过来,安父立刻装作没说过话。
叫他做饭,等同于做黑暗料理,还是别毒害老婆孩子和老母亲了。
厨房里,安以宁闲着没事地倚墙上,看未婚夫刀工利落地切菜。
说是打下手,其实她帮不上多少忙,最大作用是陪未婚夫。
看着看着,她有种似梦似幻的恍惚感。
从前,她没敢想过未婚夫喜欢她,也没敢想过两人能走到最后一步;如今,两人谈婚论嫁,自己把未婚夫带回家,未婚夫还积极融入她家,她不由想起自己前世那段失败的婚姻。
程昱泽从来不融入她家,逢年过节象征性地去她家里坐一坐,坐下没几分钟就暗示她,他想走了,她清楚个中原因,无非是他不爱她,不愿意为她做出半分让步。
她不强求程昱泽融入她家,但人最怕的就是有对比,一旦对比了,她依然觉得过度恋爱脑,是害人害己,别人不舒服,自己最终也会不舒服,谁都讨不了好。
爱与被爱,都不如相爱舒服。
想到这,安以宁不禁走近未婚夫,趁着未婚夫低头的瞬间,踮起脚尖,亲了一口他的脸。
蓦地被小姑娘亲了,孟津南剑眉微扬,声音压到最低:“怎么不想吃饭,想做点别的事情!”
“……”听着未婚夫别有深意的话语,安以宁哭笑不得地提醒,“孟总,我们在我家呢。”
“我知道。”孟津南速度极快地在小姑娘的额头留下一记轻吻,而后宛若无事发生地接着切菜,“我要专心做饭了,你也专心旁边呆着,别诱惑我,我经不起诱惑的。”
“行吧。”安以宁凑近些未婚夫,“我本来想吃完午饭就去找你,下午时间都陪你的,现在你来了,等下我们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