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例行把已经滚瓜烂熟的剧本再看了一遍,把明天要演的内容再在脑海中演绎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便心满意足地上床睡了。
梦里季宇辰在耍小脾气,问他为什么不允许自己来探班。
祁临渊在梦里完全没察觉到不对劲,着急忙慌地哄着,好不容易才哄好。
他在梦里松了一口气,松完就醒了过来,恍恍惚惚地意识到刚才生的事只是一个梦。
【刚才梦到了你。明明是现在的年纪,却仿佛只有十岁,还跟我耍脾气。】
祁临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笑眯眯地把梦分享给季宇辰。
他简短地概述完,又了新的一条。
【虽然和你一点也不像,但真的好可爱。】
把这条出去之后,祁临渊便收起手机,洗漱、吃早餐、去做妆造。
今天虽然不是灰头土脸的一天,但是一脸病容的一天,上妆的时间并不会比之前短。
他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自己在这个剧组的几个月就能把平时几年份的粉底都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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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许州,现父亲还活着,官职还升了一阶,梁瑾终于松了一口气。
突逢大变,又跋涉千里,梁瑾本来就是靠一口气撑着,这一口气松下来,他便大病了一场。
等到病情没那么凶险,已经是几天后的事。
少年人的体质好,他虽然没有很快好转,但离开房间还是可以离开的。
于是他不再卧床,就这么在这个不算小的宅子里游荡。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能回到淮城的生活,回到梁家还在时的生活。
不过很快他就现,这一切都是自己妄想。
宅子里生了冲突,很微小的冲突,只是争执,甚至没人动手,到最后剩余的也仅是叹息。
但梁瑾莫名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之后他终于可以出门,未逢战乱的许州看起来和之前的淮城没什么区别。但如今梁瑾已经不是当初的梁瑾,当初梁瑾眼里的正常在如今的梁瑾看来却是种种不详的前兆。
他终于恍惚着意识到,淮城生的那一幕并非意外,那是冰冻三尺之寒,在很久很久以前,祸根就已经埋下了。
只是他们从来没有现。
因此许州郡守自立为王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意外,在父亲和叔父商量要怎么做的时候,一直不对长辈的选择表什么意见的
梁瑾突然开了口:“支持郡守吧。”
梁瑾说完笑了一下,不似少年人的笑:“我们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梁父并没有暴怒,他深深地看了代自己侍奉父亲于膝下、多年未见的儿子一眼,收回视线的时候,两人之间的隔阂突然淡了:“是,我们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做出决定的梁父率先投诚,在许州郡守……不,许州王那里有了更高的地位,等到征兵,梁瑾更是官家子弟中第一个响应的,令许州王大悦,直接给了梁瑾军职。
他骑着马出城,城门口聚集着不少逃难来的人。
有一家人胆子大一些,他们问了城门守门,确认可以进城后放声大哭,哭劫后余生的自己,也哭死在路上的家人。
很快城门口哭声连天,梁瑾打马而过,似乎没看到他们,又似乎看到了。
少年人在马背上的身影挺直了一点,隐约有了后世记载中杀伐果断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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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初入许州梁瑾病恹恹的剧情,就算是剧组里只有一句台词的小演员,都不会觉得祁临渊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