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简雾说,“去年冬天没带耳罩,长冻疮破了一直没好。”
“擦药了吗?”宋疏辞一本正经地问。
“擦了。”
“擦的什么药?”他还要刨根问底。
简雾绷着脸胡诌:“医生开的冻疮膏。”
说完他听见宋疏辞笑了一声,简雾刚有些疑惑,宋疏辞突然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耳朵。
“冻疮膏里有樟脑,冻疮破了就不能用了,医生不会开的。”
他收回手,似笑非笑地戳穿他:“下次可以说红霉素软膏。”
大雨前的天总是灰蒙蒙的,没有颜色。
简雾他们几个去操场的时候,贺咏的学生已经等?在篮下了。他们都和?简雾混得很熟,看到简雾比看见贺咏还热情?,隔老远就挥手道:“简哥!”
一边的宋疏辞听见,半酸不酸地笑了声:“简老师,你的弟弟可真?多。”
简雾一脸假笑:“呵呵。”
“一群臭小子,”这回?贺咏也插着腰酸道,“到底谁是你们老师啊?怎么没人叫我啊?”
刚还猴子似的上蹿下跳的一群小子们瞬间乖巧了起来,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
贺咏抱着球,板着脸,在三个并排站的学生面前来回?走了两遍,才?问:“热身运动都做完了吗?”
贺咏在简雾他们面前总是很开朗的样子,但这会儿?不笑了,站在一群个子稍矮于他,明显比他瘦许多的中学生面前,却有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质。
三个刚还闹腾的学生这会儿?异口同声:“做完了!”
宋疏辞见状看了简雾一眼,简雾几乎秒懂他在想什么。
他放下水杯,看着不远处贺咏训话的身影,压低声音对宋疏辞解释道:“老师嘛,总是要演一演的,要不根本?管不住人,尤其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可皮了。”
“那你怎么不演?”
“这又不是我班里的学生。”
“你对你班里的学生也会装凶吗?”
“会啊。”
简雾看着贺咏,没察觉宋疏辞的目光落在了他的侧脸上
“你装凶是什么样子?会骂人吗?还是拍桌子,拍书?”
“我不喜欢说太多,容易露馅,”简雾说,“我一般就看着他们,不说话,视线扫几圈就行了。如果是个别几个带头?闹的,就和?他对视。”
他说着突然?望向宋疏辞:“就像这样,一般没有人撑得过?五秒。”
宋疏辞原本?是看着他,没想到简雾会扭头?,两人的视线冷不丁对上,宋疏辞的呼吸紧了紧。
“为?什么去打后卫了?”简雾忽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