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喜安煮了两大锅凉粉,白凉粉和黄凉粉各一锅,接下来便是开始准备调料。
有郭喜春给她打下手,所有调料品也很快准备齐全,全部用陶罐分装好。
“这凉粉真能卖钱吗?”郭喜春还是有些担心地询问。
“当然。”郭喜安回答,“你不是也吃过吗?凉粉味道这么好,最近天气也越来越热,这凉粉吃起来清凉又爽口,还饱腹,可以当饭吃,人们一定会喜欢的。”
“我不是担心味道,是你这凉粉一碗就要卖五文钱,要知道带肉的馄饨和街上常卖的肉臊子面,也才只要六文钱一碗,咱们这凉粉定价会不会太高了一些?”
这问题郭喜安也想过,但是她这凉粉一胜在新奇,二需要调料也多,只算物料成本的话一碗其实也就两文钱的样子,可这人工也是成本啊,这本就是小本生意,五文钱一碗在这个时代来说确实偏高了一点,但是物以稀为贵嘛,这个价格也不是太离谱。
“不高,这个价格是我计算过的,先以这个价格卖卖看,试试市场反应再说。”
郭喜春到底也是不懂这些的,见郭喜安心里有数,也就不再说了,只道:“那我明天陪你一块去吧,你一个人只怕忙不过来。”
郭喜安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
这凉粉生意虽然简单,什么都是现成的,但要是忙起来,又要抓粉又要放调料,而且这个凉粉调料有汁水,这个时代也没有能打包的一次性餐盒,客人只能现买现吃,这就意味着还要抽空收拾清洗碗筷,客人多的时候,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让大丫也去。”郭喜春考虑了下又补充道,“要是这凉粉生意能做,你以后就可以出去摆摊,我在家里照顾地里的农活,让大丫去给你帮手。”
这个想法很周到,郭喜安点头。
对明天的凉粉生意,两人都是期盼中又带着一点紧张。
“遭了!”郭喜安突然惊呼起来。
郭喜春吓了一跳,“怎么了?”
郭喜安起身急急就往屋外走,“我忘记让张大哥明天准备套好牛车送我们去镇上了。”
这明天要运去镇上的东西那么多,没有牛车可不行。
郭喜春也急得站起来,“那你得快着些,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人家睡没睡?”
好在郭喜安到张大头家的时候,他家屋里的油灯还亮着。
“张大哥张大嫂在家吗?”郭喜安就在院子外喊了一嗓子。
“在,在呢。”张大头披着外套出来,看样子是已经准备睡了。
郭喜安有些不好意思,“张大哥,这么晚还来打扰您真是对不住,只是我家明天要去一趟镇上,要带的东西有点多,得劳烦您赶牛车送我们一趟。”
说着递上数好的十文钱。
“嗨,这有什么打扰的,明天早上是吧?我晓得了,东西多的话我把牛车直接赶到你家门口去。”张大头接过铜钱爽快道。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送走了郭喜安,张大头回屋,见妻子王杏已经躺在了床上,见他回来撇了撇嘴,“又是程家那小寡妇,三天两头地往镇上跑,一点也不安分,要用车白天不来说,非得挑大晚上的来,安的什么心?这分了家,也没人管束了。”
王杏这人就纯粹的是那种嘴贱,什么事在她嘴里都吐不出好话来。
张大头深知自家婆娘的德性,可听了这话也着实生气,骂道:“你是猪屎塞了脑吗?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不会说话闷着没人把你当哑巴,迟早得因为你这张臭嘴惹出祸事来。”
王杏很不服气还要张嘴,张大头把那十个铜板往她那一摔,她才闭嘴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郭喜安和郭喜春就摸黑起床了,两人洗漱好先去厨房做了早饭,才把大丫叫起来,三人刚吃完早饭,就听到外头传来声音,是张大头赶着牛车过来了。
郭喜安从锅里拿了三张玉米饼子出门塞给张大头,“劳烦张大哥也跟着起这么早,这两个饼你拿着吃。”
张大头不要,“这怎么好,本就是我该做的,你留给家里孩子吃就是。”
“孩子的份都留着呢,张大哥你就别客气了,我还想托你帮忙给我们搬抬东西呢,你要不吃,我可不好意思再张口托你帮忙。”
“哎,喜安妹子,你这也太客气了。”张大头本就是要帮着他们搬东西的,知晓郭喜安这话也就是个托词,不过话都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推拒,几口快速吃完三个饼子,便上手帮着她们把东西往牛车上搬。
“喜安妹子,你这次带去镇上的东西可真挺多的,这是要作甚?”张大头一边帮着将东西抬到牛车上,一边询问。
“我琢磨着做了些吃食,打算运去镇子上卖卖看。”
这样啊,张大头点头,这喜安妹子果然变了很多,不仅话多了,做事得体了,待人处事也更有章程,现在还有头脑要去做买卖,以后可不得了呢。
几人赶到镇上天才蒙蒙亮,因为郭喜安不知道这凉粉多久能卖完,便和张大头约定好黄昏时候来接她们,也省得他在这里干等,白白浪费时间。
把郭喜安她们送到镇上,张大头便赶着牛车回村了。
郭喜安带着姐姐和大丫背着背篓推着摊车往镇里南街去,前几次来镇里的时候她观察过,南街最是繁华,人员最为密集,把摊子摆在那边生意应该会更好。
到了南街,郭喜安寻了一个十字路口拐角的空位,这边的店铺都是吃食店,摆的摊子也是卖的一些小吃,是南街默认吃饭的地方,她选的这个位置地势平坦,又不在店铺门口,不用担心挡到人家店面讨人嫌引起争端,十分适合摆摊。
将车摊固定,三人开始一一把东西摆上台面,才刚刚布置好,一对中年夫妻推着板车停在她们摊车面前。
“喂,新来的,这是我们的位置,懂不懂规矩?赶紧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