跂踵正被江玦御灵,听不到其他人的问话。
江玦问:“许卫已死,为何牵连他人!”
跂踵的喉间发出“咕噜”闷声,众人焦急等待许久,才听它发出含糊不清的两句人声。
“罪人,都是罪人。”
“圣女作妖女,浊世忘祖神……”
跂踵意识不明,已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便是御灵术也对它无可奈何。
江玦示意木清呈医治跂踵,随后旋身离开,李灵溪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
想着跂踵说的话,她问:“你说,跂踵曾听命于天桑女仙,难道你怀疑跂踵降疫与天桑有关!”
江玦回:“是。”
他过于惜字如金,李灵溪感觉奇怪,自己分析道:“也许和天桑女仙有关的不仅是跂踵,还有许三娘。在跂踵眼里,全城百姓都是传播流言的加害者。因此,除了许卫该死,其他人也都该死。”
顿了顿,又问:“江玦,你可相信许三娘没有与人私通!”
江玦停下脚步反问:“何谓私通!”
李灵溪说:“私通一词本就是造出来禁锢人的,尤其是禁锢女人,三娘有或者没有其实并不重要。”
江玦转头看她,一双星眸古井无澜,她却在其中捕捉到一轮倒映的明月。少顷,江玦放出雪鸮,命她把萧凡找来。
“我们需要灵镜。”江玦说。
李灵溪一惊:“啊!”
江玦一向平静的眼波里竟然有了些许趣味,“你想想怎么对萧凡解释罢。”
李灵溪求饶:“别啊,二郎帮我解释罢,就说瑶果是我误食的。”
江玦无情拒绝:“不可。”
说完便觉头晕目眩,险些一头栽倒。
“江玦!”李灵溪扶住他,“你怎么了!”
他身上仿佛有一团团热气,从腹腔向四面八方扩散,很快地,他全身都发起烫来。
这是疫病的前兆。
“无碍,”江玦站稳后,立即把李灵溪推开,“离我远些。”
李灵溪还要上前,江玦说:“你在此处等候萧凡,我自去疗愈。”
话落径自转身进了一间屋子,紧紧关上房门。
半刻钟后,碧檀仙子推门而入,为江玦驱疫。这时江玦身上已经由热转寒,左心口冒寒气,脆弱心脉抵挡不住妖疫的阵阵侵袭,隐约又有旧疾发作的趋势。
木清呈喂他跂踵血,他不肯用喝。
“不必,”江玦推开血碗,“我病不至死,只是需要时间。你去医治其他人,别让他们再出什么事。”
木清呈说:“我是医者,你不听我的,我何必救你。”
碧檀仙子看似清冷,倒还有点脾气。可惜她遇上了江玦,江玦说:“比我需要医治的人很多,碧檀仙子也该分轻重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