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丘说:“当时白先生下令,要将所有的疫民都带进隔离区,还让凉州铁骑满城搜捕和疫民接触过的人。”
“但当时黔抵触的情绪太大,还搞出了骚乱,以至于在隔离区前白先生不得不说,他承诺一定会将疫民成功地带出来。说完,为了显示他对承诺的郑重,为了让黔相信朝廷不会眼看他们去死,白先生他,他……”
最后那几个字桑丘实在是说不下去,他声音中满是哭腔,问:“主公,现在该怎么办啊?”
“砰”的一声,游溯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溯溯:我老婆不打别人只打我,我老婆一定很爱很爱我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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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小戎收
崇云考急匆匆地赶来的时候,听见的就是游溯堪称愤怒的声音:
“孤管得了他吗?孤是他的什么人啊!”
“他能听孤的话吗?孤的话对他来说好使吗?”
“你在他面前都管不了他,孤凭什么管他啊?”
崇云考:“……”
崇云考进入明兴殿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愤怒之极的游溯和被喷的闭麦的桑丘。听到声音,桑丘冲崇云考摆出一张苦脸,意思是让崇云考救救他。
崇云考先向游溯行了一礼,才问:“主公缘何如此?”
游溯冷笑:“仲父不知道吗?”
崇云考:“……”
听这语气崇云考便知游溯是知道什么了,他俯身跪在地上,请罪道:“臣有罪。”
不久之前崇云考也曾如此弯腰下跪请求游溯的宽恕,只是上一次,游溯轻飘飘地揭过,和崇云考说不是什么大事,而这一次,游溯却冷眼看着崇云考跪在冷冰冰的地面上,良久都没有叫他起身。
地面传来的冰凉从膝盖蔓延至全身,崇云考甚至觉得自己的腿都被冻得无知无觉,但他一动都不敢动,因为他感受得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是多么的冰凉。
这是崇云考第一次在游溯的身上感受到这样冰凉的目光,比三九天的风还要让人心冷。游溯从来都把崇云考当成仲父对待,何时有过这样不近人情的时候?
这一刻,崇云考忽然间意识到,这个高坐明堂的少年君王已经不再是他看着长大,亲开蒙的孩子。
游溯是君王,天下之人都是君王的臣子,君王对他所有的臣子都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当然也包括君王的仲父。
崇云考的身体压得更低了:“请主公治罪。”
游溯没有答话,空寂的大殿寂静到崇云考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好一会儿,就在崇云考以为这份寂静会持续到天荒地老的时候,游溯终于开口了。游溯问他:“仲父何罪之有?”
崇云考没有起身,而是就着这样卑微的姿势回答:“在白先生找到臣,提出要将国政托付于臣的时候,臣便知道白先生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必然伤及其身,但臣没有阻止反而默认,此罪其一。”
“明知白先生有舍身之义,臣不但没有上书言及主公,甚至还极力隐瞒,此罪其二。”
两项大罪单拎出来,其实还是第二条比较重要你可以看着友军有难不动如山,但你不能瞒着老板啊。
臣子合伙瞒着老板来了个大的,还让老板不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