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雍国后续不稳,蜀国的存在就像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因此游溯也认同,没必要为了无险可守的豫州在不合适的时候过早地参与到中原的争夺战之中。
但是为什么是这四个郡?
白未拿了一张白纸,在上面草草画了一幅地图,在上面标出了魏郡,赵郡,东郡,陈留四郡之后,又在东郡和魏郡之间画了一条线。
白未道:“这条线主公应该知道是什么。”
游溯不傻,自然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大河。”
白未又画了一个圈,不用游溯问他也知道,这个地理位置指的自然是如今雍国的土地。而在雍国的后方,白未又画了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圈。
游溯的目光瞬间凝重起来
这个位置,是蜀国。
白未道:“如今既然山西已经拿下,我们当然要回过头看向蜀国了。主公可想好如何攻蜀了?”
攻蜀当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攻山西,因为河东郡在雍国手中的原因,他游雍可以通过运城盆地和临汾盆地直接进入山西腹地,而不需要走堪称鸟道的太行八陉。
可是巴蜀不同。现在汉中在蜀国手里就算汉中在雍国手里,想打巴蜀也是艰难困苦无数。关中去汉中是一道坎,汉中去巴蜀又是一道坎,想从陇右直入巴蜀还是一道坎,期间曲折的鸟道让大军根本无法通行,使得想征伐巴蜀简直快成天方夜谭。
但是现在……
游溯的目光又回到白未画的那条代表着大河的线上:“孤好像明白先生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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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州,河内郡,朝歌】
越之光看到朝歌城墙的时候,激动的都要哭出来了。他跪倒在地,双手捂脸痛哭。他的身旁,衣衫破破烂烂的齐王季姜扶住越之光,声音哽咽道:“舅父,我们活下来了。”
越之光闻言放声大哭。
朝歌守军见状走了过来,问道:“你们是谁?”
越之光在季姜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起身,将自己贴身揣着的一枚印绶交给守军:“吾乃齐国执政越之光,身侧的乃是雍王之侄,齐王姜!”
二人就这样被带到了雍国的国都长安,长安以极高的规格礼仪接待了二人,越之光看到之后更是心塞。因为雍国接待他们的规格是用来接待诸侯王的,可季姜现在已经不再是齐王了。
越之光已然知道,现在的齐地还是伪周占据,虽然地盘足足少了一半,但棣公渡河又回到了琅琊,牢牢占据齐地,可是雍国已经撤军了,正忙着治理山西,燕国也忙着消化从齐地抢去的兖州以及大半个冀州还有从楚王那里得到的豫州。
而楚王……楚国正忙着战后舔伤呢。
没有人想着帮齐王姜恢复齐国,虽然越之光心里也清楚,即便齐国被伪周占据的最后的地盘青州被夺了回来,那也不再是齐国的国土了。
齐王姜再也不是齐王。
齐国在越之光的手中灭国了。
越之光一时之间心情复杂。
在冗长的仪式之后,游溯带着游洄,白未,崇云考,杜望等重臣再一次在明兴殿的后殿接见了越之光。
游溯直接了当地问:“二位来此意欲何为?”
越之光连忙道:“丧国之人焉敢有求?越某携主……公子来此,只是为了求得一席安身之地。”
游溯挥手让越之光起身,说道:“朝廷并未去齐王封号,现在阿姜依旧是齐王。孤与阿姜同为封王,只怕于理不合。”
越之光的脸色当场就变了。他猛然抬起头,生怕游溯不肯收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