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回头,“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跑到这地方来,荒郊野外的。”
“来找人的。”
想起一无所踪的儿子,我沉沉地叹了口气。
“找谁?”
五少忽然停下脚步目光锐利。
“找我儿子。”
我垂下了头,一股子伤感又来揪扯我的心脏。
“哈哈哈……”
五少狂笑,笑罢,他歪了头,看着我,“你有儿子?”
我:“有,但我把他弄丢了,我知道他可能在这个方向,所以便找了过来,可是我一无所获。”
“季邵骞的?”
我沉默,但这已经够了,五少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真是不可思议。”
我又快步几步,追上他,“五少!”
我挡在他面前,“能替我保守秘密吗?我不想被季邵骞和他的家人知道,我生过他的儿子。”
五少眯了眯眼,“代价?”
我……
我一时有些气结,这人竟然要挟我。
五少见我眼神闪烁不应声,便迈开步子往前走去,“季邵骞有个儿子,这倒是挺轰动的消息,这要是拿到网上一说……”
“别!”
我能想象那种人尽皆知的后果,我不光不想被季邵骞知道那孩子的事,我还要提防陈丽嫣和胡也明对孩子下毒手,我要保护孩子的安全。
“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不说!”
五少这才一勾嘴唇,迈步往大路上走去。上了车,我问:“你刚刚在给谁上坟?”
五少一边驱动车子,一边冷冷地回:“我妈。今天她忌日。”
我:……
我用惊讶的眼睛望着五少,这个帅气不羁又凌利无比的男人,他心里也有个角落藏着不为人知的过去。
车子驶上大路后,我看到对面有车子开过来,两辆车并肩的那一瞬,我听到那辆车子在按喇叭。
但五少没有理会,径自一轰油门,扬长而去了。
我回头看去的时候,只看到那车子也在五少停车的地方停下了,车上下来一个宽厚的背影,那好似是陈辉。
想来,他也是为五少的母亲上坟的,我想。
五少一路上都冷着一张脸,不知道是沉浸在母亲去世时的悲痛里,还是在想着别的什么,我看到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时而迸出凛冽的寒光。
当我发现,车子并没有开回返城的公路时,这才慌了神,“喂,你去哪儿?”
五少也不言声,只是两只漂亮的,却沾染了纸灰黑色的手,紧握着方向盘,车子七拐八拐在郊外的公路上,像是在玩飘移,而我被车子晃的快吐了。
我说:“唔……”
话还没说出来,已经忍不住了,一条白毛巾急时地堵住了我的嘴,我捏住那条毛巾,狂吐。
不知道,这里赫然已是军区,
五少将那条毛巾按在我的嘴上后,我便听到哐当一声巨响,是车子生生将挡在前面的横杆撞开了,两个值勤的士兵鸣枪想要拦住这车子,而五少不为所动,就那么横冲直撞着开向前面一幢小楼。
我看到经过的军人们,一个个惊恐的面容。
五少的车子一个飘移在那幢红砖小楼前停下,我惊魂未定地望了望外面,我发现,这幢小楼我来过,这是五少父亲,那位首长住的地方。
五少也没理会车子里还有个我,大步就进屋去了。
看五少这架势,今天恐怕会有一场激烈的交战,不知为什么,我开始担心五少,他那个父亲和小妈,都不是好惹的。他父亲,并不心疼自己的儿子,而那个小妈,徐静亚,她恐怕最乐于看到的就是这对父子交战。
我拉开车门,向着那小楼里追去。
小楼里面有人在练琴,琴声时断时续,调不成调的那种。但砰的一声巨响过后,那琴声嘎然而止了,接着便传来哇哇的哭声。
“五少!”
我追进小楼的时候,古色古香的紫檀木的茶几翻倒在地板上,五少正举起一个大瓷瓶狠狠地朝地板上掷去。
一个十余岁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儿双手抱着徐静亚的腰,正哇哇大哭,“妈妈,哥哥要杀人了!”
身穿宝蓝色旗袍的徐静亚,又惊又吓,脸色煞白,一手搂着女儿,一边愤怒地瞪着这个怒气沉沉的男子,旁边,还站着一个似乎是钢琴教师的女子,那女子吓的正浑身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