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戴子明提起,江予还真的忘了这个剧情。
江予在心里嘀咕,来的可能不止庄翎。秦晟是秦家的继承人,而庄翎只是庄家的养子,加上庄敛都根本不可能让秦晟亲自去接人。
除非还有其他庄家人。
是谁?
江予正想着,忽然一阵马蹄声迎面而来,他抬头,看见了佩戴全副护具、身穿白色马术服的人纵马而来,身后还追着两个教练护着,卷起一阵风从他身旁刮过。
“……”
看这阵仗,江予猜,这人应该是庄曜。
“操。”戴子明追了上来,目送这几个人跑远,才转回头纳闷地对着江予说,“什么人啊,刚学就跑这么快,教练不怕出事?庄家的那些少爷在这里出事秦家得担责任吧?”
“不会出事。”江予说,这里已经可以看见入口的白色栅栏,甩了下缰绳慢慢溜达过去。
戴子明看向他,“刚才过去的你认识啊?”
江予把刚才的猜测告诉他,“可能是庄曜。”
“庄曜不是个病秧子?”戴子明小声嘀咕,“跑这么快,心还挺大。”
两人边聊边走,没一会就到了栅栏边,看见秦晟的汗血宝马被一个眼熟的驯马师牵着,他本人陪庄翎和庄敛刚挑完马出来,两个驯马师分别牵着两匹马出来。
“我去。”戴子明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认出庄敛身后的那匹马,身体向江予那里偏了偏,担忧道,“秦哥不是说这匹马烈得很吗?怎么让庄敛挑了?这踏马会死人的吧……”
江予没说话,翻身从马上下来,取下马术手套摸了摸心爱的小马的脖子,牵着缰绳走向秦晟。
庄敛换了一身黑色的马术服,即使背后鞭痕遍布也依旧站得挺拔,微长的额发向后倒,露出冰冷桀骜的五官,沉郁的眼尾削弱了几分锋利。他依旧用那种沉静阴郁的眼神看着江予,只不过多了几分幽深。
“怎么回来了?”秦晟也撸了一把马脖子,白马轻声嘶鸣,拱了拱他的肩膀。
江予抬手拨了一下助听器,笑嘻嘻地说,“我听戴子明说庄敛来了。”
秦晟看一眼戴子明,刚到的戴子明一脸迷茫:“?”啊?秦哥怎么突然瞪他?
“庄敛!”江予摸着小白马错开秦晟朝庄敛招手,弯着纯粹的眼睛,琉璃眼眸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浸泡在蜜罐中,几乎晃人眼睛,“我的马很听话,你要不要来骑我的马?”
庄敛就这么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蜷。
真好看。
庄敛心想。
好看到,让人想看看他脸上露出崩坏的表情。
或许是惊慌,可能是惊恐,但也可以是……高||潮。
庄敛喉结滚动,他发现无论是哪种崩坏,都好像让他十分心动。
在原剧情中,庄敛在秦家的马场出事,庄家不会因为他找秦家的麻烦,也舍不得责怪庄曜和庄翎,甚至连被庄翎买通的驯马师都不会被责骂。
庄敛现在在庄家的地位不如庄翎,但秦晟也不屑于帮庄翎,所以在江予邀请庄敛的时候他只是抚摸着江予那匹漂亮的白马,摆明了不想插手这件事。
身后传来重重扣蹄的声音,那匹烈马扬头拉扯驯马师手中的缰绳,不耐烦地打着响鼻。庄翎不认识江予,见江予和秦晟动作亲昵,又听见他叫庄敛过去,立即就知道计划流产了,气急败坏地质问庄敛,“庄敛,他是谁?”
庄敛没理他,径直朝江予走去。
江予单手抱着头盔,蜷起手指放在白马的嘴边,让心爱的小马舔他的手指。庄敛刚走近,他就侧过脸看向庄敛,笑出了小白牙,神采飞扬地说,“它可乖了,庄敛,你别怕。你可以先摸摸它。”
庄敛低垂眼,目光在他的侧脸流连,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下。
“你会骑马吗?”江予问他。
庄敛顿了顿,“不会。”
江予没什么意外地点了下头,侧回视线温柔地看着白马,“那我教你,很简单的。小白很适合初学者,不会尥蹶子。”
原来你对一匹马也可以这么温柔吗。
……滥情。
庄敛心情急转直下,漆黑的眼仁阴沉沉地凝视着江予,忽然微妙弯了弯唇线,冰冷的笑意转瞬即逝。直到江予没得到回应转过头看他,他才低哑地说:“……好。”
“那走吧。”江予对戴子明和秦晟打了声招呼,又让驯马师牵过来一匹温驯的赤马,和庄敛一起走出了栅栏。
戴子明呆了两秒,窒息地望着他俩离开的背影。
庄翎表情难看地走过来,直接问秦晟,“秦少,刚才那个人是谁?”
秦晟转过头,眯起眼盯了会庄翎,把庄翎盯得冒了一身白毛汗,才慢条斯理戴上头盔和手套,驯马师将他的马牵过来,他干净利落上马,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那一眼褪去了散漫,锋芒毕露,森冷警告道,“你和庄敛的事我不管。但是他,还有这个傻子——”
戴子明茫然地望着他秦哥指着他的马鞭:“??”
秦晟漫不经心收回马鞭,盯着庄翎,语气没有丝毫温度,“你不准动。”
他说,“懂了吗?”
庄翎根本不敢和秦晟对视,冷汗涟涟地定在原地,只敢懦懦道,“懂了,秦少。”
秦晟看他一眼,又恢复了平时眉低眼慢的模样,招呼戴子明一声。戴子明被帅了一脸,见他也要走,赶紧翻身上马,追上去和他并行,“我去,你刚才简直帅铁汁一脸!——但是秦哥,我为什么是个傻子?”
戴子明泪奔。
秦晟嫌弃看他一眼,抽了小迅风屁股一鞭,小迅风嘶鸣一声,驮着戴子明像一股迅风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