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抬手压了压,示意不必声张。
“你们夫人呢?”他低声问道。
十四爷有些好奇,惜宁不跟他在一起时,会是什么样子。
那女婢便抬手,往楼上比了比,战战兢兢地说:“夫人在二楼雅厅呢。”
想了想又补一句:
“这几日走秀,堂内都是女客,没有男宾。”
十四爷点头,示意齐力赏了她一个荷包,便抬腿往二楼去。
二楼最大的雅厅占了位置最好的一面花窗,正对着院子里的戏台,高度角度,都是最佳的看戏赏乐之地。
今日没有男宾,厅内开了两桌,挤挤挨挨地,坐满了云裳阁的管事娘子,主理绣娘与逢娘。
雅厅门口设着一架紫檀双面绣的屏风,绣的是这京韵堂八大名角。
朝着门外的是旦角,想来反面便是小生或武生了。
这一看就是云裳阁出品,摆在这便是活生生的招牌。
谁看了不问一句,这是哪里做的?
来这消遣的都不差银子,个个都要寻到云裳阁去,订这么一架屏风,就算做不了这么大的,做个小炕屏也好。
十四爷站在门口,半真半假地欣赏这美轮美奂的绣工。
几大名角的神态身段,被绣得恍若真人一般。
就连十四爷这种只好武功不爱戏曲的武将,也暗暗赞一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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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众人没注意外面站着个人,正笑谈劝酒,热闹非凡。
十四爷能听见惜宁的笑声,那般惬意,那般爽朗,竟是他这些年从未听闻过的。
惜宁在他跟前,一直温柔乖巧,巧目倩兮,巧笑盼兮。
就算闹着出府那时候,也是娇声漫语地,或哀求,或撒娇,或半真半假地嗔怪。
何曾如此恣意放纵过?
十四爷有些意外,抬起的步子又停下来,回头低声问齐力:
“夫人这十余日,日日如此在外忙碌?”
齐力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说:
“倒也不是日日如此,颁金节前后,夫人回了一趟吴家,又去拜访了吴二爷两回,好像还去巡了两回铺子……忙自然是忙的,只是却不曾像今日这般……”
饮酒作乐四个字,齐力打死也不敢说出口。
十四爷皱皱眉,听见厅内惜宁声音清脆,一边笑一边道:
“我说,你们今日可别再劝我饮酒了,回头我拿出一分红利来,给你们打赏分红便是!”
“那可不行,今日这般高兴,夫人一年也难得与我们在一块乐一回,过了这村便没这店,怎能错过?
分红不要紧,夫人赶紧的,喝了我手中这杯酒,才是我最大的红利与面子呢!”
“就是!夫人难道喝了咱们的酒,就不给发红利了不成?说不定啊,喝醉了手一抖,还给咱多发些银子呢!你们说,是不?”
厅内一阵哄笑,惜宁被这一群女子逗得,笑得腮帮子发酸,手点着几个大管事娘子,嗔骂道:
“好好好,今日算你们厉害,我便饮了这杯,回头再与你们细算账!”
众人一阵欢呼,恰好有人无意间扭头,见屏风上一个高大影子,也不在意,只笑着过来问:
“可是我们要得羊肉锅子来了,怎的在门外立着,不端进……”
这管事娘子一边高声说着一边转出屏风,话没说完却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