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嬷嬷也小心翼翼地劝说:
“是啊,姑娘您差不多就回去吧,主子爷这半年,可是憔悴了许多,隔些时日,就来小竹园,也不让下人们伺候,一个人待在里屋,爷想着你呢。”
惜宁不置可否地摇头,突然想起件事情,问他二人:
“那杨格格孩子出生了吧?”
两人点头,宋嬷嬷说:
“您出府没几日,就生了,是个格格,生下来就抱到舒舒觉罗侧福晋院里养着,王家派人来探望,爷没让进内院,只让在外面磕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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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宁点头,十四爷把那女医打了板子送回去,王家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自然没有脸来质问十四爷,为杨玉婷撑腰。
她不知道,杨玉婷如今后悔得肠子都要断了。
杨家一直把她当掌上明珠养着,惯出了些骄纵脾气,如今被十四爷厌弃,她才想明白,于父亲和外祖父他们,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
难怪进府之前,父亲反复叮嘱,要想办法得了十四爷的宠爱,万万不可主子爷厌弃。
如今爷将她禁足于这小小院落中,半年了王杨两家一次都没来人探望过。
想来,她已经成了家族的弃子。
王杨两家不缺貌美有才的女儿,实在不行,扬州瘦马买两个,认作义女便是。
父亲衙门后院里便养着好些这样的歌姬舞女,招待宾客上司所用。
十四爷若将来得势,这府里怕是还会进来好几个王家杨家的女儿。
杨玉婷有些疯魔了,以前还有个梅影,能与她说说知心话,如今她只能对着一棵树,自言自语。
年关都忙,十四爷送过年节礼后,再也没来找过惜宁,他日日进宫,惜宁也晓得的。
京韵堂休业八天,到初六那日重新开业,上新戏。
按说要停业到十五的,可京韵堂投入成本高,停业一天就是好几百甚至上千两银子的流水,大伙儿都心疼。
再说,惜宁也想试试,虽说满清老祖宗定的规矩,过了十五官府衙门才开印,商行便也跟着歇业到十五。
可谁说的,这过年十几日,大伙儿就真都乐意闷在家里呢?
吃喝玩乐,是人类天性好吗!
果然初六那天,京韵堂爆满,因没了皇家王孙抢位,京城里的高门贵户哄拥而至,把初六到十五的票全给抢光了。
惜宁本想领着吴氏和妹妹去雅室逍遥一日,都没得机会,唉。
她原本安排着,自己家人乐一日。
再请真珠,年格格和宁格格出来乐一日,这几位是不用去宫里点卯的。
全泡汤。
过完年,就出了件事情,给了惜宁闷头一棒。
说起来,她出了十四爷府这三个多月,日子过得蛮有滋味的,又自由又舒坦又有奔头。
原本想着过了年达康的亲事给定了,再说服阿娘,买个新宅子住。
阿娘喜欢这街坊邻居,那就还买在附近吗!
这老宅子还留着,大不了让达康领着媳妇去住新宅,她和阿娘住这里。
惜宁也挺喜欢这菜园子的,达康还让人挖了个挺大的地窖,冬日里能藏不少好东西。
哪想到,达康的亲事出了幺蛾子。
本来两家早就有了默契,吴氏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过是走个过场。
年前请了媒人去提亲,可媒人回来却说,罗家想等过完年再议。
吴氏和达康没在意,想着年下确实忙,春暖花开时候,下聘走礼,也更适宜。
哪想到过了二月二,再请媒人去,罗家太太还是推三阻四的。
吴氏就有些急了,让媒人好好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那媒人姓张,拿了吴氏十两银子,总算把话问明白了。
只看着惜宁,支支吾吾地不肯明说,就说罗家太太觉得不合适。
“咋地就不合适了?之前我俩不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吗?罗太太还特意照着我们达康的屋子,给她家姑娘打家具来着,怎么过了个年,就改口了呢?”
惜宁看那张媒婆一直瞧自己,心里知道,这事怕是与她有关。
可达康娶媳妇,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拦住阿娘,对张媒婆笑着说:
“张婆婆,这有话呢,您就明说,老藏着掖着,也不是个事,对吧?您要是觉着这事不好办,我家也不敢难为您,明日再请个人去问便是。”
张媒婆本来也觉着这桩亲事一说就成,且两家都大方,这笔说媒银子挣得踏实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