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不了。
*
嘉禾隨香菱來到小巷口,遊街的轎子已經等在那裡。銀硃和另外幾個貴女也在那。
銀硃見嘉禾與香菱神色無常的過來,心下若有所思,面上卻不顯。
離戌時花神遊街約莫還有半柱香,嘉禾湊在銀硃耳邊道:「很意外吧,我還好好站在這。」
銀硃笑了,輕聲問:「什麼意思?」
話問出口,難免心虛,銀硃臉上的笑意異常僵硬。
「你清楚我說的是什麼。」嘉禾道,「幼時你曾救過我,這份恩情我一直記著。之前無論你怎麼為難我,我都一笑置之從不計較,但我覺得我錯了。一味的容忍只會讓他人覺得你軟弱可欺,從而變本加厲。」
「你救過我的命也差點害我一生,自從今日起,你我恩仇相抵,我不再欠你。」嘉禾注視著銀珠道,「若你下次再使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我必奉還。」
銀硃聞言略怔,看向嘉禾的臉,竟在一向怯懦的她臉上找到了一絲決然,一時所有的話都被這決然的神情梗在喉頭出不來。
她低頭,眼色異樣。
她的確對程嘉禾使了些壞計,在得知程嘉禾要扮花神的那一刻,妒意填滿了心頭。
她想:憑什麼?
論出身她爹是太傅是當世大儒,她過世的娘親乃是延慶帝的親姐姐,比之武將與小官之女生的程嘉禾要好上許多。
論樣貌程嘉禾也不如她,論才學那便更不用說了。
憑什麼程嘉禾能越過她做花神?憑什麼太子表兄看上程嘉禾都看不上她?
她掙扎過,一念之差選擇作了惡。
在沈雲亭問她程嘉禾在哪的時候,故意隱瞞了程嘉禾在沐浴之事。
她本想親自來一場捉姦大戲,可恰巧香菱忘了把裙子的系帶給程嘉禾。她想這個捉姦角色讓香菱來更好,這樣她便能置身事外,最後來一個一問三不知了。
話說出口後,她後悔過,心驚膽戰過,甚至在看到程嘉禾平安無事之時還鬆了一口氣。
可她不會在程嘉禾面前認輸。
銀硃抬頭對上嘉禾的圓眼,笑著回了她一句:「你想怎樣?」
嘉禾懶得再理她,將花神花環戴在頭上,在銀硃滿是不甘的眼神下,站上遊街的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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