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愛他的妻子。
也可以像常人一樣有個家。
沈雲亭朝白子墨道:「早些回去,多陪陪你家夫人。」
白子墨睜大了眼:「你吃錯什麼藥了?」
沈雲亭自己是個辦公狂,對自己嚴謹苛刻,對下屬亦是。平日不把他拖到半夜三更,壓榨完所有價值都不讓人回去。
今日他竟然這麼早就放人,放人的理由竟然是要他多陪陪家人。
白子墨大驚,天知道他因為跟著沈雲亭混,總不著家,挨了夫人多少頓雞毛撣子。
白子墨合理懷疑沈雲亭是想藉此扣他工錢。
卻聽沈雲亭道:「下個月給你漲工錢。」
白子墨:「……」
白子墨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確認了自己不是在做夢,忙道:「說出口的話不許反悔!」
「不反悔。」沈雲亭回道。
是該多給白子墨一些,畢竟前兩世他死後,想來除了白子墨,沒人會替他收屍。
又加工錢又放他回家,碰上這等好事,白子墨樂顛顛抱著女兒立馬走人。
少傅府前院又安靜了下來。
沈雲亭一直站在門前,站到夜深,直到有人扣響了少傅府的門。
他立刻上前開了門。
嘉禾身旁的婢女流月提著籃子過來。流月道:「姑娘讓我把這籃小酥餅拿來給少傅大人您。」
沈雲亭從流月手裡小心接過籃子,道了句:「多謝。」
流月躬身回了一禮便回去復命了。
沈雲亭掀開蓋在籃子上的布,嗅到小酥餅熟悉的香味,眼微酸。只因為籃子裡的小酥餅沒有加蔥。
小酥餅香脆熱乎,他的舌頭嘗不到味道,他從來不知道嘉禾做的小酥餅是什麼口味。
可當小酥餅入口的那一瞬,他覺得自己好像懂了小酥餅是什麼味道。
入口是甜的,回味卻是苦的。
***
程景玄夜深從軍營操練完回府,才知道嘉禾因為誤食了蟹膏發了病,差點嚇得魂都沒了。
幼時他阿妹曾因食蟹昏迷不醒,過後爹爹便吩咐永寧侯府永不食蟹。
此事只親近之人知道,為的是保護阿妹。
爹爹在朝中有政敵,恐防他人故意設計害阿妹性命,這才未將此事外傳,只自家人留心著阿妹平日的飲食。
她自己也極小心,從未出過岔子。
未曾想今日卻差點出事,他很自責自己未提前將這事告訴玉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