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真递个眼色,“你真要放过那个小淫贼不成?”
“若不放过他,颜仙子定是要与公子置气的。”妙素搭腔。
李兰修一把捏住她的两颊,浑不吝勾着嘴角,“随她置气,我又不娶她。”
龙傲天的女人,多看一眼都是犯罪,娶了还能活?
妙素吃惊:“公子!”
“公子——”
抱真话音未落,后颈被一只手摁住迫使她低头,公子抬眼盯着她瞧,近在咫尺。
那眼神轻佻不经意,公子生得貌美,瞧得她半边身子发酥。
李兰修抚着妙素的纤腰,呼吸扫在抱真发热的脸皮,“是怕我娶她,还是怕我不娶她?”
妙素被他摸得脸俏生生红,“我们可不敢说。”
李兰修左拥右抱,一手一个美人,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原身作为炮灰,寥寥出场几次,都是一副气急败坏,狗急跳墙要弄死楚越的蠢样。
最后被楚越挖眼拔舌,废去修为挑断手脚筋,囚禁灰暗阴森的药庐里,在他身上又挖几个血洞,用他的身体来种植草药。
修士的身体可是宝贝,长出的草药吸纳气海丹田的灵气,药性极佳,落在他身体里的又能反补,让他的灵气生生不息,草药取之不竭。
至于楚越为什么没有让他变聋,只是因为“有趣”。
在一个不能动弹,求死不得的男人面前与他挚爱的未婚妻巫山云雨,令他听着心中神女被征服时急促的娇吟。
这等有趣之事,世上难有。
原身性格蛮横暴躁,又好面子,容易冲动,却不至于害他人性命。
最后沦落那种恐怖下场,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没少使力。
李兰修借原身的身体重活,那就要承接原身的命,李廷璧是他的爹,紫台峰是他的家。
为了他们父子俩的命,还有这个家的未来,他不能坐着等死——
抱住楚越大腿讨好,送灵石送法宝送机缘,摇尾乞怜只为活命,这种活法忒恶心。
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他!!!
按照书中剧情,明日一早,苏师颜的师尊找上门来,为天命之子伸张正义,再狠狠打脸一波原身。
他今天要见楚越。
紫台峰另一边。
大师兄处玄在洞府里研磨朱砂,铜金三清铃系在腰侧。
铃铛无风自动,叮铃铃轻响。
他解开铃铛,那头传来女声说:“仙长,公子说他要见那个小淫贼!”
处玄握着捣药锤研磨朱砂,“哦?他要亲自动手?”
“我不知道,公子看起来心情很好……”
捣药锤一顿,处玄抬头面沉似水,“我知晓了。”
他收回三清铃挂到腰侧,仔细地磨完一蛊朱砂,推门而出,洞府外候着几位紫台峰的白衣弟子。
处玄叹口气说:“你们同我一起带那位少年去见小师弟。”
云遮烟霾里一处宫殿。
屋檐悬着一盏盏精致灯笼,照得恍如白昼。
处玄停驻脚步回过头,一水白衣里一点墨黑,少年像水墨丹青里画里风神骨气妙笔。
玄黑衫黏贴在清瘦挺拔身姿,皮开肉绽的伤口血肉模糊,粘稠的血沾着衣衫,如同一身血衣。
浓郁血腥气味刺鼻。
若是常人早痛得哭天喊地,躺地打滚。
楚越神情平静,低阖着眼,看不清眼神。
处玄拿出随身的玉牌,插进门上四方的小孔。
须臾之后,两侧门自动打开,宽敞的殿内亮着夜明珠,丹红帷纱被吹进的风卷起拂动。
李兰修斜卧在宝座软榻,手里卷着一本书在看,两个美婢立在身后端着茶盘。
宽敞松垮的大袖衫笼着里衣,没系腰带,就这么敞开。
锁骨清晰分明,浓黑长发挽得松散,发带荧荧闪烁,垂下一根孔雀翎。
裸着的一只脚落在足承,踩着散落衣摆,踝骨挂着金环。
李兰修睨一眼楚越,低头翻过书页,“你过来,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