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装箱似的房屋堆扎在一起,不求美感,只为一个可以苟延残喘的栖息地。
在接连收到扰民警告后,许印拉着薛让要换道走,周濯清忽然闪现,吓得两人鬼叫连天。
大妈薅起擀面杖,冲出房门示威,周濯清挡在两人面前,抱歉地解释。
微笑当头,大妈顿时收起愤怒,换上与年龄不合的娇羞。
“小伙子真俊嘿!”她伸手,抚上男人胳膊,“就是瘦了点。”
薛让见此,急忙将周濯清往后拖,与许印交换视线后,当即开跑。
“这年头,男的在外也不容易啊!”
周濯清被架着走,颇为无奈,“谁让你们引起众怒的。”
“还不是因为你!”跑过一段路,看不见大妈影,薛让才停下。
“濯清,你去哪儿了?”
“算命啊。”周濯清张口就来。
“对了师哥,把那条红绳给我。”
“什么红绳?”薛让挠头。
“就市老板送的那条!”周濯清推着他往屋里走。
“啊,那条啊。”薛让忽然停住,转头对上男人迫切的目光,耸了耸肩,“我扔了。”
“你扔哪儿了?!”
薛让指了一手不远处的垃圾桶,“那玩意我可。。。。。。”
在他说话间,男人近乎飞驰奔向垃圾桶,在薛让与许印眼皮子底下,开始翻垃圾。
“薛让,他这是疯了吗?”许印瞠目结舌,随即意识到什么,果断进屋锁门。
“你告诉他!没洗干净!不准进来!”
“我又没翻,你把我关外面干啥!”薛让嚷着鸣不平。
忽然,一阵恶臭袭来,他下意识干呕,周濯清拍着他的背,向他展示手腕间的红绳。
许印隔着窗玻璃,暗叹自己有先见之明。
最终,这出闹剧以二人结伴洗澡告终。
当指针稳落12,床上的人骤然睁眼。
倪商起身,摊开手,掌心里躺着一枚指环,她正要戴,临近时又停下,几步到桌边,从抽屉取出李蔚相赠的那枚,将其揣兜,随后进了游戏。
蓝莹莹的海一望无际,还是有不少玩家想方设法离岸,只是天上再没有十个太阳,东山经的绝处逢生像是一场扣人心弦的梦境。
倪商降落时,系统公布了最新排名,她一眼扫去,榜依然是喻心舟,只是第二名有所变动,大概是展现了双属性,以至暮那舍越鬼章,居于后位。
这榜单只囊括前一百,瞧着是以段位划分,按游戏设置,翡翠级为最强,可即便是仅次第二的碧玺,至今也无人占据。
倒是第三档的黄金能瞧见零星几个人影,而登上榜的大多是钻石,看来这是个分水岭。
奇怪的是,倪商没在榜单上看见她的名字。
“难道此钻石非彼钻石?”
她正疑惑,系统似能读心,贴心送上指引语。
【提示】:钻石细分为四级,若玩家初升,则自动视为钻o级。
人物面板随之弹出,【等级】一栏生变化,钻石后方多出四枚星星,有且只有一枚点亮。
等面板更新完毕,倪商才现榜单上的玩家等级都有后缀,而她之前光顾着扫榜,直接忽视了那些“星星”。
最末一位直接将四枚星星点满,距离黄金已是临门一脚。
倪商又带着疑问寻找黄金与钻石的分水岭,现黄金后携带的星星要多一枚。
“钻四黄五,从钻石升到黄金还要突破石。”倪商暗骂一句,“喻科是狗。”
此刻再看榜单前几位,虽然都位列黄金级,可点亮的星星却参差不齐。
喻心舟与暮那舍同为三,而鬼章为二,白曼罗付苏稍次,以喻修为分界线,卡在了黄o。
李蔚提及的贺里,则处于钻石迈进黄金的关键阶段。
瞧过榜单后,倪商觉得肩上任务又重了几分,她立马择了一处隐秘,盘腿而坐。
脑子里盘旋着僧人教诲,放松入定后,将精力高度集中,将意念与呼吸充分配合,或涌动,或转动,驱使气息延伸丹田、脊柱、头部以及全身。
她将自己想象成一枚种子,沁入土中,用金石护佑,再施加水与光,破土芽,长成参天大树。
意象成的瞬间,呼与吸将身体中的五行通过全身毛孔的张合,实现内外归一,从头到脚,全身被黄光笼罩。
女人伸出手,手腕萦绕着黑赤两色,水与火缠绕向上,势头相当,谁也盖不住谁。
她唇口微吸,金木通过气息化作花状绽放另一只手,而水火之色伴随花开愈明艳。
向外打出的刹那,竟连海岸线都有所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