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商。。。。。。”
呓语乘风消散,河水潺潺,顺着桥洞流向对岸。
喻科大楼外,早已驻扎着各路媒体,见有车开来,争先恐后扛着摄影机堵住了车门。
车窗摇下,除了司机再无他人,记者们失望透顶,一窝蜂散去,根本无人留意有人趁着骚乱,溜进了后门。
喻怀安在安保引领下顺利进入公司,快到办公室时,觑见门口留了道缝,不由皱眉。
助理捧着茶水,提心吊胆跟在后头,“喻总,心舟少爷在里边等您。”
听到门响,男人回眸,瞧见来人,当即道:“您在布会上说的是真的吗?”
“不然呢?”喻怀安示意助理出去,接过茶水,坐在了沙上。
喻心舟皱眉,逼近他后,视线紧锁不放,直到确认喻怀安所言非虚,才道:“我可从来没听说项目表上包含所谓的数字复活。”
“现在有了。”喻怀安抿过茶,揉着太阳穴,神色倦怠,“心舟,时间也不早了,你。。。。。。”
喻心舟打断他道:“父亲,你究竟在谋划什么?”
面对质问,喻怀安神色冷了几度,手指沿杯口摩挲一圈,话里话外带着警告。
“心舟,在我死之前,公司的管理者始终是我,也只能是我,即便你是我儿子,那也无权过问。”
“好啊,那我换个话题。”喻心舟站他面前,眼神不转。
“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喻怀安眉头皱得更深,伸手将茶全部喝尽,“好端端的问这做什么?”
“做梦梦见了。”喻心舟随口胡诌。
“你梦见什么了?!”
喻怀安情绪忽然高涨,他下意识站起,直到看见喻心舟面色不解,才后知后觉,错开目光,落向窗台。
“当年你们母子俩去参加葬礼,结果遇上对方仇家持刀闯入,你妈妈为了保护你,被捅了十几刀,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而你。。。。。。”
“我被她藏进了葬礼上的棺材中。”喻心舟眸光不变,语气平静得惊人。
喻怀安观摩他表情,似是无碍,于是岔开话题,“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事就不必提了,我还有个电话会议,你先回去吧,不然你任姨要担心了。”
喻心舟不再多话,转身走出办公室,喻怀安站在窗边,直至目送男人上车离开,才叫助理进来添茶,开始与各位股东汇报相关事宜。
等会议结束,天光大亮,太阳升起的瞬间,原本灰蒙蒙的世界又重新迸了生机。
薛让一觉醒来,觉浑身难受,脖子更是痛得厉害,于是顶着落枕的头,一大早就跟着周濯清来到许印的居住地。
屋舍密如蜂巢,排布不均,薛让每走几步都会因误踩老鼠,吓得哇哇大叫。
“师哥,你小点声。”周濯清回头,见他抱着一电线杆不撒手,十分无奈。
“好、好多老鼠!我最怕老鼠了!”薛让喋喋不休。
吱吱——
薛让听到头上有声音,缓缓抬头,与一野耗子大眼瞪小眼,吓得脱手后退,结果撞上电线杆下拴好的车,哐当一声,抽屉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与此同时,面前的门开了,倪商盯着散落一地的占卜用具,有些恼怒,抬头见到罪魁祸,以为自己没睡醒,生出了幻觉。
“是你?!”薛让眼前一亮。
“先是烧我桌布,然后撞翻我车,毁我工具,你们有完没完?”倪商蹙眉。
“抱歉小姐!”
周濯清几下将东西收拾好,终于抬头正视女人,她站在太阳底下,晃眼看去,竟和游戏中的倪商有些相像。
“这位美丽的小姐!”薛让两眼放光,“一回生二回熟,咱们都遇见两回了,不如交个朋友,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倪商尖起嗓子,故作蛮横,“你师弟烧了我的桌布,你又撞翻了我的车,要退也是你们退,和我有关系吗?”
薛让一时语塞,戳着周濯清胳膊,让他想法子支招,结果对方半天没反应,他不解,回头才现男人直直盯着女人,一动不动。
“你。。。叫什么名字?”
“李满杏。”倪商眨眼,脱口而出。
周濯清稍显失望,随即又不死心追问,“李小姐,初次见面时,我与师哥皆做了伪装,刚刚你却一眼将我二人认出,为什么?”
“声音耳熟。”
“我听李小姐声音也很耳熟。”男人有些紧张,“很像我一个朋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长得像的人比比皆是,何况声音呢?”
倪商一顿,“你说对吧,周莲先生。”
周濯清眼前一亮,脱口道:“你还记得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