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心见自己哥哥不火了,赶紧介绍两人认识,林煦认识了司暮川。
司暮川恢复他一贯倜傥的风度,和刚才气势汹汹判若两人,问:“有吃的没,会议结束我就过来了,这破地方开车还要两小时,你哥我要饿死了。”
司辰心就把病房所有吃的拿出来,一一过问。
司暮川这样不要那也嫌弃,林煦在一旁看着,觉得司辰心挑食的毛病八成是受她二哥的影响,开口建议说::“要不我去楼下便利店买点热乎的?”
“不用不用,哪能让警官您受累,我让人随便送点过来。”
于是。
私人病房的小餐桌就放不下司暮川说的‘随便送点过来’的食物,林煦只好去护士站找人借桌子。
“好热闹啊!”沈长风捧着一束明艳的玫瑰出现在病房门口,“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这是赶上饭点了吧。”
司暮川见来人,先是眯了眯眼,而后走上前一把揪住沈长风的衣领,司辰心拦了一把要劝架的林煦,“放心,他们打不起来的。”
“果然是你,我说小满读博读的好好的突然休学回国,是你撺掇的吧?你还有脸收拾的人模狗样来送花,要不是她会游泳能不能平安上来都是个问题,”司暮川恶狠狠的压低声音:“我他妈就剩这一个妹妹了,你知不知道?”
林煦注意到司辰心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旋即恢复如常。
他们两个男人差不多高,沈长风挣开钳制,整了整衣领严肃道:“这次是意外,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小满参与到我们的行动中来。”两人心知肚明保证是没有用的,没有人能限制司辰心个人意志所决定的行为,这话明里暗里都是说给司辰心听的。
“二哥,你还吃不吃了?”
“吃!”司暮川夺过沈长风手里的鲜花,当着送花人的面把花摆在床底下,问道:“一起?”
沈长风也不恼,“荣幸至极。”
这顿饭林煦是如坐针毡,司暮川和沈长风什么关系?沈长风和司辰心又是什么关系?从他们之间的对话来看司暮川和沈长风明显要更熟络些。
“我吃好了,哥哥,我想去六楼看看。”司辰心放下筷子,像个征求家长意见的乖宝宝。
司暮川也没问什么,只说快去快回。
司辰心拉着林煦溜之大吉走楼梯下到六楼,陈树海所在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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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私立医院的特殊病房是林煦托关系才进来的,选择私立医院的原因在于,私立比公立医院有更强的私密性。
陈树海早已清醒,病房门口负责看守的警员是林煦临时从其它大队借调过来的。
两位年轻警员看到林煦过来起身打招呼:“林队。”
“吃了吗?”林煦问他们。
“还没呢!”
林煦把司辰心从他哥那薅来的豪华大餐递给他俩,“先吃饭吧。今天嫌疑人情况如何?”
“别提了,下午刚打了一针镇定,现在没闹腾是因为药效还没过去,”警员一脸愤懑,但下一秒打开袋子看到林煦给他们带来的豪华海鲜拼饭,什么气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吞了吞口水有些不好意思,“林队,这饭花不少钱吧。”
“不花钱,沾这位大美女的光,蹭的。你们先吃,我去找主治医师聊两句。”
两位警员目送大美女离开,埋头开始干饭。
“经过一天的恢复,伤口没有发炎,也没有出现肺部感染,整体情况还是稳定的,开口说话可能还要再等等,气管缝合有个恢复期,另外就是尽量不要让患者情绪过激。”
“他最快要多久才能说话?”林煦问道。
“按正常恢复情况两到三天吧。”医生给了大概的时间,补充道:“当然这是在患者配合的前提下,护士今天进去换药的时候他还把药瓶踢翻在地,患者要是不配合那就不止两三天了,肯配合治疗时间还能再缩短一点。”
林煦谢过医生,两人并排走在医院长廊。
“他现在不能说话可不行,我们现在需要更多的线索,多等一天都是变故。”
“操之过急可能会适得其反,你们更应该先稳定嫌疑人情绪。”
“司顾问你有什么高见吗?”林煦饶有兴味问她。
司辰心听她这样称呼自己鸡皮疙瘩起一身,瞪了她一眼,义正辞严道:“你要是再这样不正经,以后都别问我问题。”
“小满,我错了。”林煦以身作则,亲身示范什么叫低头认错的速度比犯错还快。
“现在陈树海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他不配合是正常的,他在外面还有顾虑,所以才会焦躁不安。你可以先把陈茂生死亡的消息告诉他,在慌乱的时候他第一时间肯定会想到妻女的安全,后面就看你怎么把握技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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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陈树海瘫在床上双眼紧闭,林煦把病床摇起来,让他直接暴露在她们居高临下的视线里。
“陈树海,听说你不配合治疗。”林煦冷声问他。
陈树海依旧紧闭双眼。
“别跟装睡,我知道你清醒着。”。
陈树海不为所动。
林煦突然换了一种语气,像是恶魔在耳边低语,“濒死的体验不好受吧,你知道你哥临死前也经历了和你一样的感受吗?”
陈树海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人。
“只不过,他没有你这样好的运气,人在路上就不行了,现在已经被开膛破肚躺在市局法医部门的冰柜里。”
陈树海呼吸急促,心率直接飙到了一百往上,被拷的双手不停挣扎,好像他能挣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