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一惊,赶忙道:“过去看看!”
匆匆出门,青黛一边走一边问:“伤得如何,可严重?”
杏花回说:“奴婢只在门外瞧了两眼,就赶紧回来给姑娘报信,具体如何还不清楚,只知道三表少爷严重些,人不太清醒。四表少爷好像是伤了腿。王老夫人已经派人去城中请大夫了。听寺里的和尚说,他们寺中如今寄住个大夫,老夫人也让人一并去请了。”
她就知道小表哥他们出去有古怪,还专门让人去提醒老夫人,怎么最后还是这般结果?
青黛转头看向银红,“银红,你午间去外祖母屋里怎么说的?后来可寻了管家派人?”虽然她那小声音没什么威严可言,但跟着去的杏花和银红都听得出平日里嘴甜的三姑娘真的生气了。
银红也知今日的表少爷们出事自家姑娘着急,好在自己早先按她吩咐做了,这事便怪不到她头上,于是不紧不慢地回说:“奴婢按照姑娘的吩咐去过了,王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说三少爷去跟老夫人提过此事,老夫人也应允了。奴婢怕您担心,又去找了管家,让他派人跟去。”
杏花回想起了王陌屋子外的情形,即刻补充道:“嗯,奴婢去时,表少爷屋外确实跪着五六个人。”
青黛不语,直奔王陶等人的住处。等她到时,看见金枝玉叶两姐妹已经门口站着了。青黛顾不上理会她二人,径直就要往里走。
金枝拽住了往里走的青黛,“黛妹妹,里面两位老夫人在,还有大夫在看诊。人多地方小,大夫把人都打发出来了。你不如先在外面等等,等大夫出来再进去。”
“嗯!”心里虽急,但还是不要影响了大夫问诊,青黛没再往前,只问:“寺里住的大夫是何许人?也不知医术如何?”
金枝脸一红,“这个我也不晓得。主持介绍来的,想来总能管些用。”
一旁玉叶小声嘀咕:“大姐,那大夫看着跟你一般大,能成吗?”
青黛一听这话,诧异道:“大夫跟金枝姐姐一般大?”她脑中浮现出午间竹楼前的那抹翠色,不会是他吧?他不是个书生吗?
玉叶想了想,总结道:“嗯?好像姓余,个儿挺高,可是脸嫩,看着不会比阡哥哥、陌哥哥大。”
青黛这下肯定,主持介绍的大夫就是余子都!刚做完书生这又来客串大夫了,自己还是小瞧了人家。
过了两刻钟,屋门打开了。余子都从屋里走了出来,淡碧色的夏衫胸前襟子上沾了斑斑点点的湿迹,后背上已经汗湿。他抬手用衣袖拭干脸上的细汗,长长地出了口气,脸上露出了轻松之色。
“余大哥!”一个好听软糯的声音传来,余子都抬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青黛,讶异道:“上官妹妹也在啊?”
“屋里受伤的是我的两位表哥。不知我家表哥现下如何了?”青黛走到余子都身前,焦急地问道。
“一个中了蛇毒,一个只是轻伤。”
“啊!”青黛惊呼出声,原来陌表哥中了毒。
余子都看青黛眼眶微湿,宽慰道:“你放心,现下已无大碍。我刚帮你表哥施针祛了毒,敷过草药,再服三剂药,保准他能下床。至于另外一位,脚踝脱臼,身上有擦伤,修养个十来日即可。”
“多谢余大哥。”青黛抬手摸了摸眼泪,冲余子都点点头,笑着夸赞道,“余大哥既会读书又懂医术,真是厉害!”
被青黛这么一说,余子都脸微微一红,“上官妹妹过誉。”
这时,两位老夫人从里屋走了出来。上官老夫人一眼瞧见青黛在与刚才施针的小大夫说话,疑惑道:“黛丫头,你识得这位小哥?”
青黛朝两位老人家福福身,“祖母、外祖母。余大哥就寄居在后面竹楼,午间散步时遇见了。”
“刚才事急从权,忘了与两位老夫人请安!在下余子都。”余子都躬身向两位老夫人行礼。
王老夫人虚扶了一把,“快快免礼!今日余公子救了老身的两个孙儿,老身感激不尽!”
“王老夫人客气!”
刚才心急,王老夫人一心放在王陌、王陶身上,倒是没怎么留意余子都,这时细看之下,忽然觉得眼熟,回想了一阵,才开口问道:“余公子与城东余夫人可相识?”
“正是家母。”余子都的声音低了几分。
“难怪,难怪,余夫人妙手回春,只可惜天妒红颜……”王老夫人面露惋惜之色,不过想到刚才余子都在屋内不卑不亢的表现和手下娴熟的金针技艺,眼神柔和中带着几分赞许,“余公子子继母业,后生可畏。”
余子都除了老夫人提到他母亲时,脸色黯然,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常色,“老夫人谬赞了。”
“今日此间事了,晚辈还要回竹楼配药。”
王老夫人看出余子都面露疲色,衣襟凌乱,知道这少年今日为了救自家两个不成器的孙子拼尽全力,忙派人送余子都回去,只待明日再行谢过。
送走了余子都,青黛也没去问院子里跪着的人,对王老夫人说:“外祖母,青黛想进去看看两位表哥。”
王老夫人摸了摸青黛的头,“去吧!莫呆的时间太久,余公子说你三表哥需要静养。”
“大姐,咱们也进去看看。”玉叶拉了拉金枝的衣袖,金枝没反应,人还望着余子都离去的方向。
玉叶蹙眉,又唤了一声,“姐姐——”
金枝这才反应过来,红了脸低下头,“嗯,走吧!”
那一串崖上的花儿
青黛进屋时,王陶正靠在东窗边的床榻上怔怔地望着王陌的方向出神,王阡则守在西侧床上躺着的王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