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聪明,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的成就绝不会低。
更何况,谢肆也从不是个会循规蹈矩的人。
但是他现在还太年轻了。
没办法跟谢星野抗衡。
他甚至能猜想到,谢星野到来之后的模样。
他打电话给谢星野,谢星野不一定会来。
但是江清晏打过去,谢星野一定会来。
江清晏这个男人,简直就像他的心魔了。
“对不起。”
谢肆低下头,小声地说道:“我错了……我只想在这里呆一晚,您看成吗?”
江清晏原本就没有打算把事情做绝。
无论如何,在沈清棠的眼中,谢肆还是个可以原谅的孩子。
她对这种身世凄惨的小朋友,一向心软。
像是在弥补自己童年的遗憾。
江清晏缓缓开口说:“回到你自己的房间。”
谢肆辗转反侧了一晚都没睡着。
江清晏目不斜视从他身旁过去的样子,让他既恐惧,又愤怒。
直到第二天,他无精打采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眼就看见倚靠在楼梯扶手侧,面容昳丽的傅云衣。
简单的白衬衫,硬是被他穿出了霓裳羽衣的华贵优雅。
“江叔叔还是太善良了。”
傅云衣不怀好意地笑:“要我说,就不该留你这样的野种在这里。”
母不详是谢肆最大的痛。
他像被人踩了尾巴,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和平,一拳朝傅云衣脸上打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傅云衣不躲不闪,高挺的鼻梁下蕴出雾气缭绕的笑意,似乎还有一丝得意。
他只比江揽月大三岁,却聪明得有些过分。
大学里教过他的教授,都认为这孩子以后一定会成为医科圣手。
谢肆压根不了解傅云衣的性情,他是对外最温润良善的一个人。
“谢肆!你这个疯子!你神经吧!”
他挥出去的拳头,被江揽月接了下来。
她从小就跟教练学武,一个打十个同龄人不成问题。
这源自于沈清棠的担忧,唯恐女儿在学校被同学欺凌。
江揽月猛地一推,将谢肆的拳头推了出去。
谢肆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但总不能在江清晏家里,动手打他的女儿。
谢肆垂下眸子,开口辩解:“是他先羞辱我的!”
傅云衣眸光一闪,握住了江揽月的手腕,阻止她上前理论。
“揽月,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说话应该再注意一些的,这样你的同学就不会误会了,你别怪他。”
傅云衣嗓音温润,像幽山里流淌的泉水,沁人心脾。
“你们毕竟是同学呢,不要因为我而闹得不开心。”
“哼。”
江揽月恶狠狠地瞪了谢肆一眼:“你听见了吗?这才叫大度!”
女孩子眉眼灵动,气质却似雪里的红玫,清凌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