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起身披上羽绒,用手机的电筒,从摊开的行李箱里面翻出所有的暖宝宝,并且把它们全部打开塞进被窝里,然后再爬上去。
……感觉还是冷,但是好很多了。
重新躺回去床上的郁辰,感觉他有机会顺利睡着了,就安静的闭上眼睛。
直到意识有些迷糊,身体已经困到自主醒来有些困难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楼外传来汽车的引擎声音,以及紧接在后的,楼里的跑动声音,最后敲门声。
佐切卡没有等郁辰的回应,就把宿舍的房间打开,直接闯进了宿舍里面。
屋子里没有电也理所当然没法开灯,借着屋外的紧急出口指示灯微弱的指示,他也根本看不清宿舍里面的样子。
银发青年只能凭着直觉,走向记忆当中郁辰的床位。
“辰?你睡着了吗?”
走两步的时候,他不小心踢到了床位中间的敞开行李箱,发出了‘哐——’一声的,不小的声响。
“唔……”
郁辰因为这一下动静条件反射的哼了一声,让佐切卡成功的定位到了他的所在位置。
“咦?原来是睡在这边的吗?”
上一次过来宿舍帮忙放棕熊玩偶的时候,见过郁辰宿舍的床铺布置在那一边,没想到人是睡在这一边的。
“佐切卡?”
郁辰迷糊着醒来,脚下踩着温度还在逐渐上升的暖宝宝,上身抬起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看过去。
暖宝宝作用还是很不错的,只不过它热的地方太热,显得不被暖到的地方感觉更冷了。
“是我,”黑影点了点头,走过来从床头的位置蹲下,“我还以为你在中国参加全国锦标赛呢,我昨天看到了相关的新闻,说中国的花样滑冰锦标赛在这两天举办。”
“嗯,刚比完。”郁辰点了点头,刚点完又想起来在黑暗当中对方应该看不到,“我原本打算回家过新年的,结果没有买到机票,就回来莫斯科了。”
在佐切卡蹲下之后,郁辰感觉到对方从外面带上来的冰雪气息。将信将疑的伸出手,郁辰用手背随意的碰了一下面前的人后,猛的缩回来。
他发现佐切卡头发感觉非常冷,还有点湿,像是雪在发间融化了之后的触感。
“所以是没来及开暖气就被暴风雪弄停电了吗?”佐切卡猜测道,又问,“你的教练都不在吗?”
“他们不知道我回来了,现在都在挪威准备欧锦赛。”
郁辰解释道,这次确实和棕熊俱乐部那边没有关系,是他临时决定回来莫斯科,又没有通知教练组的错。
说话间,佐切卡把郁辰伸过来碰到他头发的手拉下来。因为赶路的时候他一直戴着手套,所以这会他发现,他手的温度,比在被窝里面的郁辰手都要温暖。
“这个宿舍没有壁炉,停电之后不能呆啊,”银发青年转握住郁辰的手,稍微用力想要把人从被子里拉起来,“走吧,跟我离开这里,先去我家。”
郁辰借着对方的力坐起来,怀里抱着一只大白鹅,肩膀上还披着被子。
“你家,不在停电区域范围吗?”他问道。
“不知道,但我那有壁炉。”佐切卡将被子把朋友拢紧一点,然后直接揽着人的肩就把人拉起来,“再不济……我们躲到车里面开一晚上的暖气,都还是够油的。”
不会有比没有暖气的宿舍还要糟糕的状况了。
就这样,凌晨四点半的郁辰再次从床上醒来,揣上被子里面所有的暖宝宝,然后羽绒服一裹,跟着佐切卡上了车。
这辆车的风雪行驶属性肯定比不上两个小时前将郁辰送过来的那位老大爷的皮卡车,所以原本平时十几分钟不到二十分钟到佐切卡家的路程,今天开了半个多小时。
汽车停到了公寓自带的带棚停车场,郁辰重新从温暖的车内出去的时候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风雪又开始大起来,积雪的厚度也在逐层的增加,按照这么个进度的话,明天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恢复供电都说不定。
佐切卡回到公寓里第一时间是尝试开灯,然而失败了。
这并不值得惊讶,毕竟公寓的位置距离棕熊俱乐部不是很远,停电波及到也算是正常。
于是银发男人把朋友放进屋里之后,用手机的光作为照亮的渠道,从储物仓里面翻找了一会,然后点着一根蜡烛。
这下,黑暗的公寓里终于有了些许亮光。
佐切卡把蜡烛固定在了餐桌托盘上面,招呼郁辰到沙发先坐下,自己又返回去储物仓里面翻找,“先坐下吧,我把壁炉燃烧的柴找出来,很快就能够暖和起来了。”
两分钟后,一大捆今年秋天买来储备的柴被翻出,佐切卡将它们一部分点燃扔进壁炉里,再关上隔绝的透明门板。
公寓又多了一个光源亮堂了许多,而且随着壁炉点火,温度也在渐渐上来。
温度逐渐到达郁辰感觉到舒适的范围,青年终于舒了一口气,将外面的羽绒服给脱下。
蜡烛和壁炉的灯光都是偏黄偏昏暗的,但是即便是借着昏暗的灯光,郁辰也能够看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好。因为冷了好久而脸色苍白,黑色的头发在从宿舍往汽车走,以及下车进公寓的路上那么短的一段路,已经被雪淋了满头,现在在温暖一些的环境下,雪还融化带湿了头发。
当然,佐切卡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两个人,其中一个在比赛过后没有休息,折腾了一天回到莫斯科还遭遇没电,一整天没有洗澡没有梳洗的。
而另一个人,则是在机场被滞留了一整天,大半夜的时候还冒着暴风雪开车赶回来,也是一整天没有洗澡没有梳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