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
许唯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面前的陆晨风正拥着苏晚晚看她笑话。
七年初恋,她的青春喂了狗。
“陆晨风,我们刚结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的指尖抠进灰色水泥地面,猩红的血液从唇齿间吐出,染红了大片衣衫。
“为什么?”陆晨风冷笑一声。
人之将死,他对许唯一没有一丝保留。
“因为我本身就是为了你家的钱啊!你以为我真喜欢你么?要不是因为你是许家的女儿,你以为我愿意捧你?”
陆晨风眼底恨意一闪而过,一脚踩在许唯一的肩头。
“贱女人,这些年我忍辱负重!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骂我?舔狗!说我是你的舔狗!”
陆晨风音调越来越高,脚下的力度也越来越重。
许唯一有进气没出气,此刻根本没有力气挣扎。
她的脸死死贴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划破细腻的皮肤。
“晨风,你看她。嘻嘻,好像一条狗呢!”苏晚晚在一旁捂唇轻笑。
她居高临下看着许唯一,眼底是强烈的得意和讽刺。
“我的好姐妹,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和晨风已经在一起四年了呢!”
许唯一牙齿紧紧咬着牙关,“你们!”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怒吼出这两个字。
蚀骨散药效已然发作,她疼得整个人恨不得现在直接死掉。
可她好恨,好恨啊!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啊!
噗嗤——
许唯一又一口浑浊的黑血从嘴内喷了而出。
她气若游丝,能吊着命的不过是那最后一口不甘的怨气。
“咦,好恶心。”苏晚晚面露嫌弃,又往陆晨风的怀里钻了钻。
“晨风,我们走吧!快把这里炸了,等许唯一意外身亡,整个许家就是你的啦。”
经苏晚晚这么一提醒,陆晨风抑制不住的兴奋。
“好,宝贝!”
他掏出引爆器,抱着苏晚晚准备离开。
转身走了几步后,陆晨风步伐一顿,颇为得意地回头看向许唯一。
“对了,许唯一,还有一件事。你爸妈不是肾衰竭,现在都下不了床了吗?”
“其实不是工作劳累,压力大。是我给他们下毒了。这最后一个秘密是我对你最深的爱哦~”
许唯一瞳孔瞪大,胸口剧烈起伏。
“怎么,怎么会这样。为,为什么!啊!爸妈!”她痛苦喊道。
身体上的疼痛加上精神上的崩溃,她身体抖如筛糠。
砰——
下一秒,远处上锈的铁门突然被人踹开了。
时墨一袭黑色西装,勾勒身形硕长,那张沉静的俊脸布满了骇人的寒霜。
他一眼望到远处的小女人。
“时,时墨?”陆晨风和苏晚晚同时震惊出声。
时墨眼里只有许唯一,疾步走过去,一眼看出她身体的虚弱和透支。
他心神一惊,大掌擦拭过她被污血和泥灰弄脏的脸,“别怕,我带你离开。”
许唯一扯住他的袖口。七年了,她第一次对他笑。
“太晚了”她惆怅道。
笑容凄凉,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
没想到她最信任的两个人害了她一家,而她最讨厌的那个男人却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目光渐渐涣散,终是喘不上气,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