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石色心有别,诳梳反正,自然不是简单的真伪之别,而是物极之别。
扔出去一块石头,手为起之极,着点为落之极,晓中而知前后,便是物极之别。
陈石还不清楚自己的灵识之法为何特异,其实他压根就没觉得与别人的有了区别。即使后来辜老有些察觉,也并未完全明悟这是什么道理。如果有佛家高人来此,定然会告诉你,这是他的轮回报通。
陈石自领悟灵息之法后,就仿佛掌握了这新世界的钥匙,每天都打开不同的一扇门,体会其中的新颖世界,乐此不疲。
不知不觉之间,九境通玄大道一层功法早已经有了知常不惰、返璞归真的层递。
只是目的非为此,所以迟迟不见突破关隘,进阶二层境界。
这日,陈石刚刚放飞手中的青鸟。细细体会自己有插手和没有插手所造成不同的因果关系。顺之极,青鸟经灵息淬炼,心思清明,无厄傍身,厉久而轻盈。逆之极,则心厉坎坷,昂久不知地远,高鹜而不量己力,非长生久视之举。反之,没有自己的插手,一应结果近似相同,插手因果到底源自何处?
陈石若有所思,诳梳反正不正是人们常说的那一句话吗?
“任何事情的生,你都要考虑到最好的结果和做最坏的打算。这样,遇事方能处变不惊、游刃有余。”
而识彼之因果,非固有己之缘由。彼之前后变化,又固有已之缘由。以时间算,开始和结束没变,以行程算,天壤之别。
陈石仿佛钻了一个牛角尖,进退都没有路。
正在这时,身边走过谷中一名提壶杂役,应该是准备给各房送水。陈石一时兴起,灵识之法可探世间万物,自然也可以观人,人之体面更为繁杂,又有何不同呢?
说着,便自然延伸灵识去窥探那名杂役。
刹时,陈石被一抹猩红占据了整个内景空间。随之啊一声,便晕了过去。
几乎跟陈石形影不离的杨勇,此时也在附近,听到陈石惊呼,当即便现其莫名其妙的晕倒在地。
一时间心生警觉,这谷中难道还有歹人偷袭?一边拽起陈石,一边连声高呼道:“风紧,扯呼……”
辜老路过,见此地灵息紊乱,不亚于百人同时灵识扰动,正疑惑间,便听到陈石惊呼,紧接着就听到杨勇也跟着惊乍起来。
“鬼吼鬼叫什么?”辜老看着有些鬼鬼祟祟的杨勇,出声呵道。
杨勇新接触修行世界,心性狂悦本就有些压抑,一有轶事扰动,初生臆想便再也收敛不住,近乎癫狂。被师父当头棒喝,方复几丝清明,忙扶起陈石对师父说道。
“师父,你快看一下石头这是怎么?是不是遇到了歹人偷袭?”一边说着,杨勇还警觉第一边左右来回观察着。
辜老没好气的说道:“瞎说什么呢?哪里来的歹人?他这是灵识使用过度,又惊受外景内侵,受了内伤才晕倒的。”
杨勇对江湖术语最为敏感,听到内伤一词眼前一亮,反而有些兴奋的说道:“内伤?那师父是不是需要为他运功疗伤?要不要我马上去寻一处密室?”
辜老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电视看多了吧?”
这一巴掌自然是携带了清明之法,总算暂时把杨勇给拍醒了,心中也有些震撼,方才的一声醒魂惊声竟然只是这片刻之功,这帮猴子的心念力都这么强悍的吗?
先有辜芙蓉硬抗魔镜惊扰,神魂丝毫无伤;再有陈石一人乱百人灵息,小小灵息境界竟然能引外景内侵,以至冲撞神魂晕厥,这份灵息之力恐怕不会弱于任何同境界中人。不过也因祸得福,此番晕厥过后,陈石恐怕也能进阶秘法二层,掌握内视之法了。
就连平时不是很耀眼的杨勇,虽还没有掌握灵息境界,但其灵韵敛纳之功已初露贪婪景象。他现在就像一只貔貅,疯狂地吸纳着这天地之间的灵韵,却又不得消融之法,到现在还没把他撑爆就已经庆幸其骨骼惊奇了。
辜老不由得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