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闹市固然有它的方便之处,也更能体悟人生百态、伦理纲常。但那也只是对道心瓶颈之时寻求突破的机遇,如果一开始道心就被浊世沾染,万难世人皆有赤子之心。
所以,当辜老准备授予三人修行之法时,便打定主意带他们到一所处幽避世的修行佳所,也是本宗师门洞天的所在。
辜芙蓉还是第一次见爷爷施展道法秘术,只见辜老伸出右手五只,褐、青、红、黄、白五色神氲凝于指尖,这是五行手的五色之气。爷爷施展开来,其色氲犹如实质,滑动之时,色染拖曳形如尾巴,五指绕动之间,五色交缠绘制成一幅经纬图谱,悬于凌空,凝而不散。
三息刚过,辜老左手成掌,一抹白光附于掌前,轻轻一推,刚才绘制的经纬图谱逐渐变大,透过身前无数巨木,隐没于丛林之间。
无声无息,眼前风景已有变化。树与树之间显露出一条青石板路,曲曲折折,柳暗花明。
“原来这里还有这样一层结界,这就就书上说的护法阵法吧?”杨勇有些兴奋地说道。
“哦?勇儿还知道结界,阵法?”辜老好似惊讶,故作夸奖道。
杨勇听得出来,白了一眼说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很多玄幻小说中不是早有写过吗?唉,外爷,你说那些写这些小说的人,是不是也是修行中人?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结界、阵法?”
辜老当然知晓他这些名词来源于何处,故意引诱其说出来,正好借机鞭策敲打。说道:“小说杜撰,其本身也是一种人性向往,思维散所着。如若其根有所据、行迹有伦,未尝不是一种术法创新。但这又何其艰难,历代先师百路归一说不定才有一丝机缘可能。万不可按图索骥、扶索盲行。哪些经世流传大多是道听途说之述,看一看拓展思维无不可,但要真正术法创新,无大成修为不可贸然。你们三个都要谨记于心啊。”
三人点头承诺,都不是三岁小孩,如果一本小说都能修仙,那世间早就仙人满布,何至于凌驾于人?
也许三人都没有意识到,修行未至,心魔已生。
修行本是脱行,欲取夺利是私心。天道无公,留一线机缘,非为执掌风云,而为天下公心。这也是众修行人大成之关隘。
一行踏上这奇妙之路,处处都透着新鲜。那藤生得比树还粗,那石头长得比人还怪;一会儿指着枝头大如蟠桃的果子,想着这一个能不能管饱?一会儿又追着那形如猕猴的山兽,是否可以捉回去当镇山瑞兽。叽叽喳喳、好不欢乐。
陈石还没有从大城市的繁华中脱颖而出,又步入比老家都要煽情的福地之中,一双眼睛,一张嘴巴早已经觉得不够使,想来要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岂不就是活神仙?
回头望去,公路边上的面包车早已隐没了踪迹,就连山中的那条蜿蜒马路此时也见不到一角,刚刚走过的石板路虽然还在,却也被茂密的丛林盖住了来时的去路。
见三人一脸疑惑的望着来路,辜老笑呵呵的说道;“山中自有隐匿阵法,不知关窍外人是进不来的,但从里往外的路还在,移弯见径,踏石成行。如果不是有飞天之能,稍有不慎走到石板路之外也会迷路的哟。”
说着就笑眯眯的看着杨勇,意思就是说,看你还想着打牙祭,莫不是给野味祭了口腹才好。
杨勇少有的一阵脸红,心里暗暗较着劲,非得试一试不可,大不了不走远了就是。
每阶九步,九步一转,九九之数过后,总算来到了山门之前。
高大的石牌楼巍峨耸立,一左一右两座白玉石雕瑞兽交相呼应,仿佛下一秒便会嬉戏打闹在一起,无不透着盛世太平、安然祥和。就像门牌上书写的那副对联“杏林岐黄济苍生,悬壶济世保太平。”
而中间的最高之处,那是当年中兴王亲笔御书的“药王宗门”。
此时门楼下正站着两位身着青衫的青年男子,见到众人时单膝跪地齐声拜见:“拜见宗主。”
看着眼前似乎正在演着电视的一幕,陈石不免有些触景生情,不是曾经的经历,而是冥冥之中的记忆,仿佛这里就该如此。
辜老:“起来吧,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了。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后半句是对着陈石三人说的。
“这是你五师兄柳知言。”辜老指了指左边那位稍微瘦点的男子道。
杨勇和辜芙蓉正乖巧的跟着陈石一起回礼拜见,学的是电视上的拱手抱拳礼,有些生僻的杨勇还错把右手掌盖在左手之上了,惹得两位师兄忍不住偷偷捂嘴。
辜老又点了点右边那位跟五师兄长的差不多的男子道:“这是你们的六师兄柳知语。”
杨勇心直口快:“知言知语?名字如此相象,长得也像,你俩莫非是双胞胎?”
别看是双胞胎,就以为会是一刚一柔,一文雅一爽朗的那种互补性格。其实不然,五师兄和六师兄都是那种磊落直爽的耿直性格。辜老之所以把他们俩留在谷中看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竟然是他们俩耿直的性格已经开始不太适合逐渐尔虞我诈的社会中生活。这么极端的关系,着实让几人怎么都没想明白。不过,在相处了几天之后,就连喜欢恶作剧的辜芙蓉也从来没有捉弄过他们俩。
柳知言道:“小师弟你说的对,我们俩就是双胞胎,我是哥哥,他是弟弟。”说着还特意把柳知语往身边拉了拉。
杨勇:“你是五师兄,他是六师兄,我当然知道你是哥哥,他是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