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头儿:“!!!”
俩儿子直接怒火上脸,“你!”
老孙头儿忙扒拉俩儿子,让他们闭嘴。
他决定不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让林姝回去劝林跃不要离婚。
林姝倒水洗手,“孙大爷,不是我不帮忙,那您说您闺女是跟我过还是跟林跃过?要跟我过,那您都甭说话,我指定乐意。可她还是要跟林跃过日子不是?牛不喝水强摁头,我摁一次,也不能次次都摁,回头你们保不齐都怨恨我呢。”
林跃要和你们掰扯当年设局的事儿,你们怎么不提呢?
老孙头儿忍着羞耻,这老脸算是丢尽了,“哪能怪你呢。主要是林跃那孩子吧非要离婚,他听三姑姐的,那你说话肯定好使。”
林姝:“您可别,从小到大他何曾听过我一句?要是听,那缝纫机早给我送回来不是?”
得,又说缝纫机,老孙头儿的脸皮真是火辣辣的,只得再道一次歉,“缝纫机那事儿赖我,是我老头子无能,连累儿子闺女跟着丢人。这么着,三姑姐多担待,我呢,也跟儿子们商量好了,妹子当年帮衬他们娶媳妇,现在妹子有事儿他们也不能不管。几个儿子凑钱,给妹子买一台新缝纫机,左右得备着两百块钱。三姑姐要是同意,我们就把这钱给林跃。”
老孙头儿真是大出血了,之前被林父挤兑还想蒙混过去,结果林跃现在非要翻旧账。
他为什么来硬求林姝?
当然是因为林跃旧事重提,一定要掰扯当年的事儿——他们是怎么设局算计他的。
老孙头儿不想承认这事儿,虽然这事儿不会让他和儿子坐牢,但是会让孙家名声扫地。
连儿女婚事都这么下作的人,谁还敢跟他家打交道?
他们不想承认,只能被迫大出血,把缝纫机给闺女买上,希望用这个堵住林姝的嘴,让她觉得理亏去劝林跃不要再提离婚,更不要再翻旧账。
谁知道林姝一眼看破他们的私心,压根儿不接招,还给他们狠狠地羞辱一通,简直就是把老孙家的脸皮撕下来扔地上踩了。
孙三也陪着笑,“三姑姐,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我妹子也愿意低头服软,以后这家就还是公婆当,她一个小辈儿当不了老人的家。她也说了,以后愿意下地赚工分,好好伺候公婆。林跃也是年轻,总归不那么懂事,三姑姐……”
他们已经做出这么大的让步,林家要还是不同意,真的不识抬举。
林姝瞥了父子三人一眼,“那我就好奇了,你们孙家有什么错?不说清楚,我都不知道呢。”
想拿缝纫机糊弄人?
孙老头儿只觉得一股邪火儿直冲头顶,眼前发黑,他真是老脸都不要了,过来找一个小辈儿低三下气地求情,结果她竟然再而三地给他摆谱儿。
咋滴,想逼着老孙家颜面扫地啊?
老孙头儿身体晃了晃,就想顺势倒下去。
林姝:“爹!”
陆老爹就在屋里候着呢,哪能让人碰瓷自己三儿媳?他一个箭步冲出来,抬手在老孙头儿顶门上拍一巴掌,再狠狠地一掐人中,胸口一捶。
老孙头儿疼得立刻耳聪目明,一点都不黑了,想装晕都不成。
陆老爹给他扶屋檐下坐着,“老哥,没吃饭呢吧?”
老孙头儿:“哎,惭愧,这不是当爹娘为儿女的心嘛,好几天吃不下喝不下了。”
就硬惨。
林姝瞥了他们一眼,咋滴,我要是不去劝林跃原谅孙晓红,你们就赖我家不走?
就在这时候孙二急匆匆地从外面冲进村来,跟人打听着陆家就急忙跑过来,“爹,爹,晓红她……”
老孙头儿吓得一个激灵,“咋了?”
孙二:“她跳河了!”
老孙头儿嗷一嗓子,“我的闺女啊——”
林姝:“孙大爷,您赶紧去看看吧,可别让人说您闺女殴打婆婆又跳河威胁婆家。”
这是想制造舆论林家逼死孙晓红?
那我就说你们为了继续拿捏林家故意跳河威胁呢。
老孙头儿没想到林姝这么精明,听见跳河寻思竟然不慌不忙,还能反将一军。他重重叹口气,“三姑姐,这做人要宽容,要留一线呐。”
方荻花不乐意了,“可不么?你们呀,还是把当初的事儿好好讲清楚,别一直弄得两家心里疙疙瘩瘩的,存着疙瘩,就算这次不离以后还是得闹腾。”
老孙头儿和三个儿子脸一下子黑了,啥意思?这三姑姐还把事儿跟婆婆嚼舌头呢?
方荻花:“你们甭看我三儿媳,她什么都没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琢磨着你们两家肯定有事儿,否则林跃那么好的脾气,不能这么拧巴。”
她不高兴就送客了,都不给老孙头儿继续表演的机会。
直球挡一切心机婊。
老孙头儿还没走出大门口呢,陆大嫂从屋里出来,对林姝道:“当年那事儿还真挺膈应人的,我娘家都知道,说他们就是仗着林跃年轻不懂事好哄好吓唬。林跃高高壮壮的,长得好看,脾气还那么温柔,多少闺女家盯着呢,倒是让他们给拱了。”
走到门口的老孙头儿爷四个,气得差点吐血。
方荻花又很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那我问问,你们是咋把林跃那孩子拱了的?是不是不咋光彩啊?”
孙二怒道:“大婶儿你说啥呢?林跃和我妹子困觉,被我抓个当场,这还有假的?”
方荻花冷笑,“他把你妹子祸祸了?那你咋不报公社抓流氓?要是你情我愿,你抓的什么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