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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穿着孝衣的青樱从景仁宫走出。
景仁宫内外都跪着几个太监、宫女,纷纷穿着孝衣,带着孝帽。
带了两个随从又戴着红帽子的王钦来此,便显得格格不入了。
只不过,这种时候也并不讲究这些。
死的毕竟只是一个没名没分的人罢了,还能允许景仁宫布置白事,全都是仰仗了皇上。
“给青主儿请安。”
“这是皇上让您送来的?”
“是。”王钦恭敬地说,“皇上知道青主儿在此守丧,劳心伤神,特意嘱咐奴才送来这玉竹参汤,让青主儿安心养神,保重身子。”
垮了一整天的脸,到此刻,青樱才露出个似有若无的笑容。
王钦递上食盒,婢女伸手接过。
他接着对青樱说:“皇上还说,眼下这局势,青主儿颇为艰难,皇上从未忘却。青主儿和皇上是心意相通的人,青主儿若有不顺心之时,想想皇上这句话,再不顺心,也安心了。”
(章总摸了摸干干净净的下巴,怀疑地问:“他这是……想要委屈她了?拿一句话来安抚人,委实太小气了!这可一点也不像朕。”)
“皇上的心思我明白了。”青樱眨巴眼,低头说道,“劳烦王公公深夜走一趟。”
“那奴才告退。”
天黑,天亮。
又到了太后的主场。
琅嬅虚心请教:“皇额娘,嫔妃位分,您两次都还回来了,是不是儿臣拟得不妥当?”
太后淡然道:“你是怎么拟的,又是怎么改的?”
琅嬅呆呆地看着她。
“你是皇后,事事要思虑周全。”
琅嬅稍加思索便答道:“皇额娘是不满意乌拉那拉氏的位分?”
太后瞧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琅嬅心里着急,连忙下跪请罪:“儿臣未能及时明白皇额娘的心意是儿臣的错,还请皇额娘教导。”
“乌拉那拉氏呢?”
琅嬅答道:“她在景仁宫守丧三日,今日应该礼毕。”
“那她应该已经来了。”太后看向旁边,“福珈?”
福珈迅回答:“太后,青主儿已经到了。”
“那让她进来吧。”太后吩咐道。
福珈点头,抬起手拍了拍。
下一刻,青樱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章总:“她在干嘛?”)
(白脸:“谁?”)
(章总:“这个福珈。”)
(白脸:“拍手叫人吧。”)
(章总:“拍手叫人?这是吩咐下人的动作。即便是太后身边的婢女,也没有资格如此辱没皇帝的妃嫔吧?这又是什么后世的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