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发完短信,霍匀廷的理智就慢慢回笼了。
她突然有些懊悔自己的意气用事。
这可是价值将近三百万的钻石项链啊!
而且有价无市的**,以后都不会再出了,只有升值的份儿,若是她转手卖了,这些钱起码够妈妈一个月的天价治疗费。
霍匀廷抱着头哀嚎一声,“我的钱!”
转头,她心存侥幸地祈祷:“别看短信,别看短信!”
——
京市今夜有雪。
黑色的迈巴赫顶着及其招摇的五个九车牌号驶入与这辆车并不十分搭配的小区,车子在其中一幢楼下停下。
沈浪拿着伞下车,给后车座的人撑起黑色大伞。
沈南禾穿的单薄,仅仅一件黑色羊毛大衣,身形颀长而矜贵,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透过镜片的双眸幽邃又蛊惑,与这雪夜里洋洋洒洒的白雪似乎相融,格外显眼的外貌。
他抬头看着这栋楼。
手中漫不经心把玩着一对珍珠耳环。
这是他回国那晚,霍匀廷落在酒店的。
他打算还给她,那晚的事也没必要再闭口不言。
有些事,他不喜欢太过计较。
既然霍匀廷并未抱有不轨意图,他没道理再让她担惊受怕下去。
刚刚迈出长腿。
手机嗡动。
他脚步不停地掏出来看了一眼。
踏——
皮鞋踩在石板路上,停下。
他漠然地看着上面的内容,霍匀廷发来的那条信息,几乎是溢出屏幕的嫌弃和不满,仿佛他送的东西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握着珍珠耳环的手,无声地紧了紧,他收回了上楼的脚步,转身上了车,嗓音比这雪夜还清冷:“回玺府。”
沈浪不解。
连忙上车启动车子,“贺总,不上楼了?”
沈南禾垂眸,看着在掌心莹润漂亮的两枚珍珠耳饰,像极了她过分娇嫩的肌肤,此刻却显得冰冷而碍眼:“不必了。”
他无法理解霍匀廷脑回路。
他好心让沈浪去精心挑选了首饰送她,她非但不领情,还言词激烈的嫌恶?怎么?这回又是什么欲拒还迎的戏码?
无非贪得无厌,所图更甚!
沈南禾收拢五指,将珍珠耳环紧紧攥在掌心。
眉宇拧成川字。
——不识好歹。
——
霍匀廷几乎心惊胆战了一夜。
没怎么睡好。
她还真是担心沈南禾真的看到那条短信,然后一个生气真的让沈浪来把东西拿走了,好在并没有。
可他究竟有没有看到,她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今天是周六。
难得不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