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发现自己身上的手串,经过刚才那一通折腾,光芒已经几不可见了。
而一直在水中能够畅通呼吸的他,也感觉到了肺部憋闷的生疼感。
他反应过来,原来先前落水这么久而没有昏迷,是这白银鱼手串的功劳。
只是这手串经过方才画符,为了引动天地灵韵,已经崩溃在即了。
想到这,肺内窘迫的的他连忙拼了命的踩水往上。
透过水面上的阳光,和多个漂浮的人擦肩而过。
那些人多是无知无觉的漂浮在水中,不知生死。
宋延年尝试像方才一样,引动水中无数的灵韵之气,让它们形成一个个无形的气泡,包裹着他们,隔开水流,缓缓的浮上了水面。
手腕上的珠串,经受这一遭,灵光飘忽的闪动了一番,彻底碎成细碎的光芒,融入了水中。
宋延年摸了摸光秃秃的左腕,还来不及惆怅,就听到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呼喊。
“延年,你在哪里。”
只见他爹宋四丰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深吸一口气再一个猛子的扎入水中,不停寻找着他,脸上是他从没有见过的焦急慌乱。
“爹。”宋延年吐了一口水,冲他爹大喊了一声。
“延年!”宋四丰顺着声音看去,大吼一声,虎目含泪。
手臂挥动,迅速的游了过去,托起水中宋延年的小身子,激动哽咽不成句。
“好好好,真是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几家欢喜几家愁。
事故来得突然,岸边的人群离水面远,谁都说不清这场变故是如何而来。
不知是谁最先注意到,又在市集里颤着嗓子,语无伦次的喊,“快看快看!河面上船全都翻了。”
慢慢的,所有人都被河面上的情形吸引住了,每个人都停住手中的事,视线不约而同的齐刷刷扫向河面。
河上无风无浪,却莫名的接连有船只翻塌。
人人面面相觑,原先人声鼎沸的市集,瞬间变得安静到可怕的地步。
谁也不敢上前一步,大家眼睁睁的看着河面上最后一艘船,在拼命往岸边划来时,突兀的侧翻。
转眼没入水中。
水里扑棱的人在减少,求救声若隐若现听得不是太真切。
岸上的人都慌了。
“快快快,要出大事了!你去县衙知会知县大人一声,再拿着我的印信将府衙里的皂役调来。”
一个身着藏青色绸衣的老者,从怀里掏出一枚墨玉质地的印章,递给身边的随从。
这明摆着要出多条人命的事,他又刚好在现场,于情于理的,都要知会知县大人一声。
他又暗地里替知县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