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铁花一跃而起,大声道:“不错不错,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在他的鼓动下,窈窕勉强笑了笑,轻轻对金桀道:“少爷。”
金桀点点头,道:“你们去吧,我就免了。”
顾叛挑着眉毛,笑嘻嘻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对胡铁花道:“好弟弟,开路。”
胡铁花愤愤地哼一声,冷冷地道:“现在当哥哥,待会莫吓软了你的腿。”
现场一片狼藉,血液喷射得满屋子都是,像是有人用血将这个卧房这个清洗了一遍。
地上什么武器都有,每件武器上都多少粘着血液,血液已经干涸。
被杀死的管家身上多处来自各种武器的伤口,简直没有一块整皮,他却直直地坐着。
楚留香上前观察,才骇然发现管家之所以能“坐”在床上,是因为十几根大钢钉将他的身体捅
穿,钉在后面的墙上。
楚留香不忍揣测管家死前到底受了多少折磨,也不知道他死前有什么表情。
因为他的头已经被人砍掉带走了,不,不是砍,从伤口看,那头是被人用小刀一点一点地割断,与颈部分离。
楚留香的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他平生最恨暴力和残忍,可这个凶手已经不仅仅是残忍,而且令
人发指。
胡铁花已经看了一遍,再看第二遍还是觉得怒火中烧,恨恨地骂道:“这混蛋要是被我抓到了,我绝不饶了他。”
楚留香退后几步,道:“为什么凶手要杀了他?”
窈窕背着身子不敢看,只道:“这个人叫金禄,是金太夫人亲自指名给金桀的管家,此人虽然平时啰嗦了点。但也没什么大罪。昨天他说自己得了病,睡在房中,没有来接待你们,谁知道今天就……”
她已然说不下去,恐惧和不安在这个善良的少女心中纠缠着,让她全身都在颤抖。
楚留香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口中却道:“既然是个普通的管家,就不会遭此大难,一定还有内情。”
冷余伤冷笑道:“内情?内情就是金桀一直对他有意见,内情就是这人曾经雇杀手追杀过顾叛,
内情就是我也看他不顺眼,这就是所有内情,你在怀疑我们都是凶手?”
楚留香微微笑道:“怎么会。”但很快意识到在这么悲愤的现场,微笑也是种不恭敬的表情,顿时敛容道:“这凶手残忍阴毒,实在泯灭人性,不知道还有没有潜在府上,让人堪忧。”
胡铁花皱眉头道:“他真是那管家?我是说,你们看他,都没有头……”
顾叛慢悠悠地道:“他的右手掌心有颗痣,错不了。”
他转头看向华真真,道:“夫人还有身孕,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受惊?不如早点回去休息,虽然吃早饭有些迟了,但是吃点小点心总没有关系。”
楚留香恍然,暗叫一声惭愧,亏自己还自认为体贴,现在还不如一个小孩子细心,歉意地看着华真真,后者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胡铁花笑着推了一下楚留香,道:“你们就别你看我,我看你的,还不快点去。”
华真真抚了抚肚子,欣然道:“哪里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去就好了。凶手这么丧心病狂,我也希
望你们能早点抓住他。”
看着华真真的背影,胡铁花露出敬佩的目光,叹道:“你实在该对她好点,看样子你真的欠了她很多。”
楚留香勉强微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觉得华真真和她的到来一样神秘,就像包裹在迷雾中,除了她本人是真实的,其他全是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