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聞延傷好出院,是一個軍人來接的,後來他才知道那個不是聞延的爸爸,只是領養了他,又沒有上戶口,他對威嚴的父親問出疑惑時,只記得他父親那隱忍不發的痛苦和悲憫,沒有訓斥他,只道:「兩隻受傷的狼在一起相互取暖。」
然後讓他多去找聞延玩。
但是,聞延幾乎不開口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他,聽他的念叨。
他有什麼事都會跟聞延分享,無論大小,就連手指上翻書太快被劃傷了一個小口子都會哭唧唧的告狀。
二人就這樣一靜一動彼此陪伴。
久而久之,他習慣了聞延的冷漠和話少。
甚至因為聞延不會反駁他而常常打他這樣以後談戀愛結婚可怎麼辦啊!
只不過每每這個時候,他無波無瀾的眸子更暗沉了些,淡淡開口反駁道:「不會。」
第一次他愣住了,呆呆傻傻問:「不會什麼?」
這時候聞延就會略帶嫌棄的目光看著他,似乎在問「你為什麼這麼笨。」
後來又一次,他無意聽到他父親和另外一個人的對話,才知道聞延是烈士子女,他親眼目睹了父母的死亡,又經歷九死一生,最後不堪重負暈了過去。
其實他腦袋嗡嗡的,不知不覺眼淚已經滑落。
那個人還說聞延心理有問題,不建議報考警校。
這就像一根無處不在的刺,時不時的刺痛他的心。
不過他知道,沒人能攔得住聞延。
聞延考得很好,但是卻意外的滑檔了,他就知道裡面有問題。
不過後來他也不知道怎麼解決的,只知道他一臉擔心想要逗他開心時,聞延已經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我沒事,已經解決了。」
後來他和家裡談崩了。
他只想選心理學,從來沒有第二個選項。
讓一向威嚴卻不輕易發火的父親發了好大一通火,他逃離了那裡。
搬到聞延家裡,一邊上學一邊兼職,很多次兼職有人找事都是聞延解決的。
他對他極好,如果有一個人可以無條件信任他,第一時間出來保護他,那必然是聞延無疑。
二人感情極好,從來沒紅過臉,哪怕他生悶氣,聞延也能第一時間發現並且哄他。
什麼時候喜歡他的早就說不清了。
或許是病房外的驚鴻一瞥的悸動,又許是被欺負時聞延挺身而出的正義,又或許是彼此陪伴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