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姐姐聽話溫順,早早確定了要考師範院校,繼承父母的衣缽。弟弟成績拔尖,能說會道,是鄰居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她哪種都不沾,在父母眼中唯一的優點就是長得好看,但「好看有什麼用,成績不行啊」。
她不是沒有拼命學習,可是再努力她也只能是班級里的中等,考不上985、211,更擠不進少得可憐的編制。
兩個大人,三個孩子,她理所應當成為被放棄的那個。小學後期,在田徑隊來選人的時候,父母不管她的抗拒,硬是將她塞了進去,或許在他們的眼中,練體育是個勉強可以接受的出路。
最初,談桐追求段柏章是源於對「最好」變態的渴求。
此後,她離不開段柏章是源於對「被偏愛」上癮般的沉迷。
當年的她,無論再苦再累,哪怕排練時渾身上下摔得青紫一片,連著演五場大戲嗓子腫得發不出聲音。
只要回到他們租的小房子,軟軟地癱在床上,段柏章就會放下手中的論文,取來浸透了卸妝水的化妝棉溫柔擦拭她的臉。
他輕輕扒著她的眼睛,用棉簽一點點擦去內眼線,然後遮住她的眼睛低頭吻下,一點點吃掉她唇上的口紅……
她的快樂總是和他有關。
此時,談桐沉默著,和段柏章無聲地對峙。
時隔五年,他的控制欲已經由具象的細枝末節延伸到了宏觀的氛圍。他主導著病房裡的氣氛,讓談桐只能在夾縫間得以喘息。
又是一道吊兒郎當的北京腔打破了沉寂。
「你粉絲怎麼全是小姑娘啊,好傢夥那給我圍的啊,非要問我你咋樣了——」
楊效一邊抱怨一邊走進病房,看見病床前站著的人時,誇張地「喲」了一聲:「這不大教授嗎?又見面了。」
「楊效!」談桐啞著嗓子喊了一聲,楊效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閉上了嘴。
「我太累了,想自己待一會。」
她已經耗盡了所有精力,沒有力氣再去應對任何一個人了。
於是談桐不再管兩人之間似有若無的火藥味,緩緩躺了回去,謝客的意思明顯。
「行,你先歇著,不行明兒的通告就推了。」楊效說道。
談桐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談桐閉著眼,聽見兩道腳步聲一前一後離開,然後是病房門關上的碰撞聲。
身體的極度疲憊之下是頭腦的極度清醒,她閉著眼,思緒卻亂得像是立交橋上擁堵的車流。
五年前,是她提出的分手。
漫長的異國戀絲毫沒有幸福可言,對於一對情侶既是考驗,也是折磨。
段柏章的歸期在一次次推遲中變得越來越不確定,同時他們的事業都漸漸走上正軌,每天視頻的時間都被壓縮至短短的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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