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来在和夫子练习破题,希望能提高一点自己的写文章水平,奈何……
大概是输入量不够,他的文章总是有
些死板,时策也脱不开那老几套,让陈安很是灰心。
陈延一听,立刻换了个和陈安不同的角度,“大哥,每次破题的时候可以不用只想着破题,可以想一想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问题,从出现问题的原因里择其一来破。”
时策篇幅较短,宽泛的说会让阅卷人看你像‘夸夸其谈’,只择其一直击痛点,而后再概括,更易让人耳目一新。
陈安:!
“大哥受教了!”
“大哥学习东西向来很快。”陈延笑吟吟看着陈安,目光里满是真诚,“作文章多练,总能练出好的。”
又被弟弟夸了,陈安嘴角微微扬起,“我知道的。”
只要认真学,总能进步的。
就像当初,初入吕家私塾时,他在私塾内的成绩只算一般。
后来府试,他通过了,可见用功学习是会有回报的,当然,也多亏了康弟给自己开小课。
但今后——
“快来用饭了!”
“一回来就念书,先吃东西,晚点再说!”
两人赶忙去了饭桌,陈家人喜欢在饭桌上谈事的习惯还是没有变,所以陈延在今天适时说出了要搬去府城之事。
尽管李银花和陈多富已提前说过,大家都有了心理建设,但此刻,小院还是寂静了一刻。
陈延知道,这是不舍。
大家从未分开过。
不过很快,干练的大伯娘就问起了具体的事,“康哥儿和弟妹准备啥时候出发呢?这次带不带秀秀去?今个过年有时间回来吗?”
“说
是要去重新摆摊,家里的锅碗瓢盆一应物品是带过去还是在府城里采买?”大伯娘说着,又反应过来:“要是带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得多租一辆牛车?”
牛车来回的抛费可大,这些东西也不值钱!
“还是在府城买吧!”
要行大事,家里的主事人还是李银花,她已经跟当家的细细讨论过了,“我们准备过个三五天就出发,十月初刚好到那边。”有认识的牙人,吕夫子的儿子在府城也看好了院子,等着帮衬一下。
“秀秀我们准备带过去。”虽然那赵家来了信,说是两家一笑泯恩仇,但那赵寿康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起过心思,万一干出什么畜生事来可就完了。
加之秀秀十四了,家里要是忙能帮衬帮衬……
而且李银花敢想,她觉着自家要是在府城里生意好,陈延能入了那岳山书院,又有小吏吕思然帮衬,说不定秀秀能在府城里找个夫婿。
“也好,也好。”林翠点头,“那就说说这生意的事儿,你们去了府城,这县里的铺子还是开着,我们刨除了大家的工钱,还是送三分利给你们。”
自家也确实是要用钱的时候,当初开铺子也说好了,三家占股,所以李银花收钱也收的痛快,“那我就多谢嫂子和弟妹了,也辛苦你们在这里操持。”
陈延也站起身,“今后县里的生意就麻烦大伯伯娘、小叔和小婶了。”
众人皆起了身,从叮嘱生意
,到叮嘱身体,到嘱咐陈延一家到了府城要小心,做生意得做,但是要低调做人。
显然是被川安县这些豪绅的破事搞怕了。
大房的梨花听说秀秀要去府城,也红了眼眶,拉着秀秀说话。
大家尽情倾泻着自己的不舍。
而明月高悬,陈延和陈安悄悄来到了家门前。
“大哥,我过几天就去府城了。”
“我知道。”陈安吸了下鼻子,“夫子和叔婶都跟我说了。”
“他们说的和我说的不一样。”有些事,要亲口说才行。
陈安踩了踩地上枯黄的落叶,“康弟,我舍不得你。”
“但是我知道,你去府城才是最好的,夫子跟我说过了,我们先县学学风散漫,教谕……”教谕不说也罢,“能考中举人的人很少,你之才适合去更高的地方看看。”
“只是以后都要一个人看书、一个人温书,一个人在书房写字了,你在家里的这段时间,我一直一个人,就很不习惯。”
他这才知道,“虽然我才是大哥,但是感觉康弟才是站在前面遮风挡雨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