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简直懵了,我在哪?我在干什么?为什么拖我?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沉重的沉水木板子就噼噼啪啪的打下来了。
有人说为什么用这么好的木头,因为沉水木打人虽伤势严重且很疼,但不易炎,好的也快。
而军中因为随时要打仗,又都是袍泽,所以只要不是犯了必死之罪,都是用沉水木打板子。
而行刑的甲士,只要被打之人不是犯了通敌叛国之罪,一般都会假打,就是只听板子响,被打的根本就不怎么疼。伤后甚至连药都不用上。
这是他们多少年的袍泽之情。而下令的将帅也不会太追究,毕竟只是想给个教训,只要他能引以为戒,以后不再犯错就好。
四个甲士死死按住张飞,两个大个子甲士高高举起沉水木板子,毫不留情的重重的落下,打的还特别快。因为张飞平时仗着投机取巧得来的军功,飞扬跋扈,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这营中的将士大半都被他羞辱过,你说这时不报仇啥时候报。
张飞开始还呜呜哇哇的乱骂,在旁边欣赏边报数的两个甲士上去将他的臭嘴堵上。
二十大板一会儿就打完了。张飞被像拖死狗一样拖进大帐,甲士禀报:“将军,二十大板已打完,张将军铁骨铮铮,没叫痛!”
被堵住嘴的张飞:“唔唔唔唔唔唔……”
“嗯,”何守信心平气和地说道,“还望张将军引以为戒,不要再犯!”
“尔等下去吧,”又冲甲士挥挥手。
甲士退下,一甲士随手扯下堵住那张臭嘴的破布。
“你,你,你他妈……”张飞气的浑身抖,背上痛的厉害,衣物已被血水与汗水打湿,疼的他龇牙咧嘴。
刚要骂人,何守信厉喝一声“来人!张将军身体不适,送回营帐休息!”张飞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何守信:兵临城下,本帅可没有闲心与你这无赖之徒打嘴炮!
话音刚落,先前打板子的俩高大魁梧的甲士又将他拖了出去。
在他被打板子的时候,彭于华也转身离去。
“张雨、何况、周全听令!”三人齐齐跨出一步,抱拳。
“令你三人与本将军坐阵中军,迎战来敌!誓要拒敌于城外!”何守信站起身。
“诸位将军,此战非同小可,还望诸位与我戮力同心,共同抗敌!待退敌后本帅定向朝廷为诸位请功!”何守信抱拳躬身向几位将军深深一礼。
诸将躬身:“我等誓与大将军共进退,唯大将军之令是从!”
张飞还未走远,听到后肺都快气炸了,好你个何守信,敌军攻城,你竟将我晾在一边,反而用那几个平庸之辈!还打我板子!啊啊啊,痛死了!你这是公报私仇!气煞我也!此仇不报非君子!(像他这种莽夫是永远也成不了君子的)
何守信示意几位将军离开,查看了一番军舆图,又看了几个斥候刚报来的情报,交代了一些事宜。
半个时辰后,他来到张飞营帐,张飞看见他,也不行礼,只扭头“哼”了一声。
何守信:“张将军有何话说?”
张飞:“此战如此凶险,将军为何不用末将!末将不服”!
“哦,”他微微一笑:“正是因为此战凶险,所以才不令将军领兵。”
“将军这是何意?”张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战场凶险,领军之人必须冷静沉着,切忌心浮气躁。然将军心绪不宁,何堪领兵?这里的每一个士卒都是本帅的亲兄弟,是国家的栋梁之材,他们可以战死,但是绝不能屈死!”
说着何守信语气软了下来,“张将军,你我同袍多年,都曾把后背交给对方过,将军还曾救过我一命,我始终不曾忘怀。然而,将军为何心绪不宁?将军莫要被小人挑唆,做出悔恨终生的事情”。
原来张飞对何守信还有救命之恩,那就难怪何守信对他处处包容忍让了。
闻言,张飞心中巨震,暗道:“这老东西莫非知道老子要除掉他?莫非……哼!亏你还敢提同袍之义,还记得本将的救命之恩,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你却……无论如何,这次,你休想逃出生天!”
“张将军也是忠良之后,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城内留守三万精卒,这晏城的安危就仰仗将军了,将军莫要让晏城百姓失望,莫要让朝廷和皇上失望。”何守信知道多说无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留下张飞气的哇呀大叫,甚至将帐内的桌子都砸了。
晏城外,旌旗招展,十万精卒严阵以待。
何守信一身银甲,胯下狮子聪,手横亮银枪,威风凛凛,英武不凡,果然是皇上亲封的昭信侯,不负镇北元帅之名!
“何况!令你率三万精卒坐镇左军;周全,令你率三万精卒坐阵右军;张雨,令你随本帅坐阵中军!我等以逸待劳,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末将得令!”
张雨、何况和周全各带领三万精卒,分左:、中、右列开阵营,只等蒙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