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三哥跑回家里,三哥背起母亲,他和姐姐想扶起父亲和二哥。
可是,父亲和二哥已经没有了气息。
来不及悲痛,来不及掩埋,因为火已经从村口烧了起来。
三哥背着母亲,他和姐姐扶着大哥,兄姐弟三个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的向村子后面的山上跑去。
他们爬上山了,看到山下的河了,三哥却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而他背上的母亲,也早就没了气息。
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在几日之内,竟然就只剩下大哥、姐姐和他了。他哭着喊娘亲,娘亲悄无声息;他哭着喊爹爹,却只能看到一片火海;他哭着喊二哥三哥,可是除了大哥和姐姐的哭声,没有半点回应。
他哭到嗓子嘶哑,哭到连哭都哭不出来,痛楚像一柄利刃一样剜着他的心!
突然,他听到一声呻吟,猛的弹跳起来,扭头看去。
只见刘星语坐在草地上,双手捂着肚子,极力隐忍着痛楚。
梁明宇大步走过去,“公主,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刘星语摇摇头:“我没有受伤啊,我不知道,我就是肚子疼。”
梁明宇扶着她站起来,“公主,来,我看看。”
这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公主,你受伤了!”他盯着披风上的血渍,着急万分。
“哪里受伤了?哪里痛?快让我看看。”他一边着急的说,一边解了她的披风,上下左右的仔细检查。
只见她裤子上有大片的血渍,虽然衣服是红色的,但还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血色,顺着大腿往下漫延。
“这是哪里受伤了?居然流这么多的血,公主臣死罪,让臣替你包扎一下吧。”梁明宇的脸瞬间红了。
刘星语的脸上也红彤彤的,她结结巴巴的说,“我没觉得哪里受伤啊,就是肚子有点痛,可这血是从哪儿流出来的呢?”她凝眉沉思。
突然她“啊”了一声,脸更红了,“我没有受伤,不是受伤,是……”
梁明宇焦灼的声音,“没受伤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公主,不要避讳了,只要公主没事,事后臣愿以死谢罪。”
刘星语不语,默默的用自己的披风把自己包起来,红色的披风乍一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明显。
“梁明宇,你快马加鞭回城去,叫祁红来服侍我,告诉她,叫她拿上她每月必用的东西来见我。”刘星语红着脸,低着头吩咐道。
梁明宇斩钉截铁:“不行!我绝不会把公主独自一人留在这儿。”
刘星语:“怎么就独自一人了,那不是还有一队护卫吗?”
一队护卫远远的站着,应该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吧?
梁明宇固执己见:“不行,公主需尽快回城就医。”
“那你把我抱回去!”刘星语也有点点恼了,“这让我怎么走啊,更不能骑马了。”
梁明宇二话不说,拿起他黑色的大披风把刘星语又包了一层,然后双手将她抱起,刘星语赶紧抱紧他的脖子,梁明宇运起轻功,飞快的向城门奔去。
侍卫们一见,心说:生了什么事?怎么不骑马了?赶紧跟上吧。
踏雪和闪电也嘶鸣一声跟着跑,好像在说,“主人,骑马多好啊,干嘛费力巴拉的自己跑啊,不嫌累吗?”
梁宁宇一路飞奔把刘星语抱回大元帅府,刘星语压低声音:“不许惊动别人,去摘星阁,叫祁红服侍我。”
梁明宇:“不行,必须传府医。”
刘星语:“本宫现在下旨,不许惊动别人,送本宫去摘星阁,你敢抗旨?”
梁明宇……
公主的懿旨也是旨,真要较真起来,他还真不能抗旨。
“是,臣谨遵懿旨。”低声说完,再不说话,一路飞奔进了大元帅府,直向摘星阁奔去。
一路上,下人们议论纷纷,这是生了什么事?这梁将军抱着公主跑这么快呢?难道是公主受伤了?那怎么没传府医呢?
梁明宇脚下不停进了摘星阁,吩咐道,“祁红过来服侍,其余人都退下。”
于是,摘星阁里立时只剩下三个人。
梁明宇:“祁红,你快看看,公主流了好多血。”
祁红闻言一惊,连忙查看,刘星语则是做鹌鹑状,闭上眼,一言不。
祁红查看了一下,心中有数,转身对梁明宇说,“公主无事,梁将军不必担忧,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会服侍好公主的。”
梁明宇讶异于祁红的若无其事:“公主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会没事?”
祁红……
心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多话?都说了公主无事,怎么还不退下,还在这不停的追问?难道让她说,公主不是受伤了,是来月事了?
想着,不由得脸红了。
梁明宇……
你服侍公主就服侍公主,脸红什么?
突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顿时脸上一红,赶紧拱手:“有劳祁红姑娘了。”转身出去。
总算走了,刘星语长长的吐了口气,祁红笑着说,“过年的时候,常太医就说过,公主的生辰过的早,且从小生活富足,身体没有吃过亏,月事也会比别人来的早一些,大概就是今年冬天了,没想到,这刚十月份呢。”
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唤来了热水,手脚利落的帮刘星语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