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去吧,我沒事了。」
綾女咬著牙,克制著身體中洶湧狂躁的力量。她現在只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因為哪怕身邊的人是吉澤聖奈,她或許都會像剛才一樣忍不住傷害對方。
吉澤聖奈覷見她眼中的後怕,無奈點頭。卻不知道自己和「空氣」有來有回的應答,更讓敏銳的少年們發現端倪。
「她能看到妖怪?」
一眾人回到柳和柳生的房間,一直沒有吭聲的丸井文太迫不及待問道。
柳蓮二若有所思:「也有可能是鬼魂。」
「那和她說話的,難道是早上發現的……」
仁王雅治的推測還沒說完,身側的搭檔明顯身體僵硬起來,讓他微微停頓。
「比呂士,你剛才不是還在熱火朝天的推理嗎?如果能和死者對話的話,很快就能知道兇手了,噗哩。」
「這不一樣。」柳生比呂士聲音也和身體一樣僵硬。
通過線索尋找真相才叫推理故事。和亡靈對話讓她直接指認兇手,這叫靈異故事。
他喜歡推理故事並不代表他喜歡靈異故事。並且,因為幼時的遭遇,他對這些故事有著天然的恐懼。
柳生比呂士咽了咽,委婉地說出逐客令:「你們不回自己的房間嗎?」
見他臉色蒼白,幸村等人不便在他面前繼續討論,紛紛離開。最過分的是仁王雅治,本來是閒著無聊來找柳生玩,結果碰到樂子立馬拋棄了搭檔。
「吉澤回房間了嗎?」仁王雅治問道。
幸村精市和他對視了一秒,唇角微掀,意味深長道:「誰知道呢。」
——過去看看?
——過去看看。
用眼神無聲地交流著,兩人一拍即合。他們身後,真田弦一郎頭疼地將帽檐壓低,企圖用這種方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好友怎麼可能忘記他:「弦一郎,一起嗎?」
*
幸好男生和女生的房間在兩個樓層,吉澤聖奈在樓梯擺脫了立海大網球部的那群人,轉頭又從另一個樓梯下樓。
下樓時和小島滿撞見,對方擔憂道:「聖奈,你碰到什麼事了?」
「已經沒事了。」吉澤聖奈擺擺手,「只是突然想起有點東西落在外面……」
小島滿鬆了一口氣,又責備的幾句:「那就好。下次不要這樣了。突然跑出去,打你電話還占線。」
「誒?」
吉澤聖奈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手機上,和跡部景吾的通話儼然持續了四十多分鐘。
「……你怎麼還沒掛電話?」將手機貼在耳邊,她試探問道。
「啊恩?」跡部景吾應了一聲。
他那邊十分安靜,甚至聽得到他呼吸的聲音:「吉澤聖奈。」
「恩?」
「你剛才怎麼了?」
電話里,他只能聽到隻言片語,根本無法得知具體情況。
他只知道吉澤聖奈在風雪中和妖怪單獨相處,中間某幾分鐘的動靜讓他幾乎以為吉澤聖奈又要遇險——好在後來模模糊糊聽到了其他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