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山月補充道:「沒事,已經解毒了。」
「?」程溪握著她的手腕,疑惑皺眉。
「師兄,人逃走了。」
有人從遠方跑來,喊程溪。
聽到自己的名字,程溪手一抖,放開了山月。
他站起身來,回頭看向自己師弟:「窮寇莫追,我們先回驛站。」
「好。」
師弟的目光在他和坐在地上的山月之間逡巡了兩個來回才收回來。
天霞關離此處不遠,山月的毒既已解,便能自己行走,但是程溪不放心她這種情況下單獨行動,主動道:「我們的馬在那邊,我帶你回天霞關。」
山月還來不及拒絕,師弟已經牽著兩匹馬過來。
程溪拉過其中一匹馬的韁繩,同山月道:「男女授受不親,但事急從權,你上馬,我們一起回去。」
說著,程溪翻身上馬,在馬上沖山月伸出手來。
「上來。」
山月看著他,到底還是伸出手。
程溪拉人上馬,腳一蹬,馬兒立刻朝著天霞關的方向奔去。
跟在後面的師弟策馬跟在後面,暗自喃喃:「男女授受不親的話,我和師兄騎一匹馬也是可以的呀。」
……
三人抵達驛站的時候,已近傍晚,程溪親自為山月另開了一間房,再送人回房休息。
「我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你喊我一聲,我馬上到。」
程溪囑咐道。
山月溫順點頭:「好。謝謝。」
房門關上,程溪又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才回到自己和師弟的房間。
「師兄,那個姑娘就是先前比試中打敗你的那個長唐門山月嗎?」師弟好奇問道。
程溪:「對。是她。」
師弟哦了一聲:「難怪。」
「難怪什麼?」程溪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師弟:「難怪師兄如此熱情相助。」
程溪喝水的動作頓了一下:「就算是素不相識的人,我也會相助。」
這個師弟倒是不懷疑:「但肯定不會像今天這樣熱情。」
熱情得幾乎不像他印象里的師兄了。
程溪:「你想說什麼?」
他的眼神有些冷,師弟也不敢開他玩笑了,只撓了撓後腦勺:「沒什麼。」
程溪收回目光,將杯中茶水喝完後,起身朝里走去。
「早點休息。」
夜裡,師弟睡在外間的塌上,睡得香甜,程溪睡在裡間的床上,卻睜眼無眠。
山月……
不可否認,在認出被圍攻的人是山月時,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恐懼無措。
這種感覺十分陌生。
似乎只有尚是孩童時目睹父親死在自己面前時的感受可與之相比。
可山月……又不是他什麼人。
想想今天見面時山月冷清的模樣,相比之下,反而是自己主動得十分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