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宁淮安却不依了,“你得先跟他解释清楚,我不是什么恶人!”
姬子渊知道宁淮安的倔脾气,只好开口跟秀才解释道,“刚才只是个玩笑,他这人虽然长得凶,但并非坏人。你把名字告诉他,我保证三个月之内不让他再来骚扰你。”
秀才有些怀疑,但想到自己一直被宁淮安拉着也不是办法,索性报了名字,“宋致远。”
“好名字!”宁淮安有些夸张地赞许,但还是遵从约定,依依不舍地放开了秀才的手。
秀才如释重负,转身和呆瓜道别之后,就抱着书卷抄小路回了家。
宁淮安远远看着秀才离开的背影,随即叹了口气,然后才看向身边的姬子渊,语气很是不好,“找我干嘛!”
“边走边说。”姬子渊拉着呆瓜走回牛车,一点也不客气地对姜戟和宁淮安道,“你们俩轮流拉牛罢。”
姜戟摇头,“我只答应你一个人来我家做客,不包括他。”
宁淮安接二连三地被嫌弃,心里憋屈得厉害,“臭小子,让我上你家做客可是你的荣幸,知道吗?”
姜戟冷眼看他,“哦,我宁可不要。”
宁淮安:“……”怎么姬子渊拐来的小孩比他本人嘴巴还要毒上几分,还能让人好好过日子吗!
呆瓜家的院落,姬子渊和宁淮安随意地坐在长椅上,呆瓜在一旁和冬瓜玩着你追我跑的小游戏,而姜戟则是不耐烦地在给那两人倒茶水。
虽然姬子渊刚才帮了他忙,还慷慨地承包了他们今天卖剩下的那几个歪瓜,但每每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姜戟就不自觉地浑身打冷颤,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似的。
“说吧,你到这里来到底为了何事!”宁淮安可没有耐心,把姜戟倒的水一饮而尽,就匆忙地开了口。
“剿匪,刚才不是说了吗。”姬子渊轻笑,招手示意姜戟,“过来坐。”
“你们不是要谈事情?”姜戟挑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让你听了也无妨。”姬子渊坚持。
姜戟无法,只好走过去坐下。
宁淮安眼看着这两人的互动,不禁皱起了眉,有些看不懂姬子渊的用意。
“我想养个人。”姬子渊看着姜戟,话却是对宁淮安说,“需要你帮忙。”
“他?”宁淮安立刻打量起姜戟,片刻之后才道,“并无特别之处。”
“不。”姬子渊摇摇头,“我见到他的时候,对面正有个胖子拿着刀威胁他当山贼,而他站在原地丝毫不惧,连眼睛都不多眨。体格也不错,多加训练,指不定能继承你的衣钵。”
“野孩子可不好养。”宁淮安有些不赞同。
“那边不就有个保障。”姬子渊看向呆瓜,意味很是明显。
“你们不觉得应该先问过我的意思吗?”姜戟突然插话,挡住了姬子渊看向呆瓜的视线。
“你这般护着那呆子就必然会答应我的要求。”姬子渊笑看着他,“跟着我,你将有荣华富贵。否则,你想那呆子若没了住处和农田,该如何生存下去。”
姜戟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无耻。”
“多谢夸奖。”姬子渊大笑,“放心,我只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姜戟不语,只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呆瓜。
“为什么突然想到养人,我以为你在皇城不缺人手。”看完这俩人的互动,宁淮安还有些疑惑。
“我哥死了。”姬子渊回答,可话听起来却和宁淮安的疑问无关,“就在他侧妃的床上,那女人也不知所踪。”
“你哪个哥?”宁淮安面上却没有波动,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即将上位那个。”姬子渊顿了顿又道,“并非我所为。”
“太子死了,只剩下你和二皇子。而这件事情却不是你做的,所以你担心下一个轮到你。”宁淮安冷静地分析,却让旁边的姜戟大惊。
早就知道姬子渊不是什么普通人,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这种身份,怪不得敢夸下海口允诺他荣华富贵。
“没错。”姬子渊点头,“虽然我对那个位置兴趣不大,但我的命可是很重要。可惜我二哥城府很深,估摸着我皇城里的人手他都清楚,所以我想养个生面孔,先下手为强。”
“你不怕来不及?”宁淮安明白了姬子渊的用意。
“怎么会。”姬子渊眸光一闪,“父皇多半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临时起意让他带兵出征,而我也被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谁也惹不到谁。”
“什么身份?待几年?”宁淮安笑他,本以为这家伙是专程过来找他,不想还真的是过来剿匪。
“泱州总督,三年。”姬子渊叹了口气,“老头担心我养兵造反,还加派了他的人监视我。若不是我今天说要出来私下打探一下民情,可能都没法单独现身。”
“好,这事算我答应你。”宁淮安侧头看向了姜戟,“以后你小子就上山跟我习武。”
“既然他有能力,为什么不用他去刺杀你的兄长?”姜戟没有答应,还把问题抛向了姬子渊。
“他?”姬子渊笑着摇头,“他发过毒誓这辈子不踏进皇城,否则断子绝孙,我可不能害了他不是。何况,我那二皇兄和他也相熟得很。”
宁淮安听到这话,又想到刚才遇到的秀才,顿时脸色一变。
姬子渊很明显也想到了同一处,笑容加深了几分,拍着宁淮安的肩膀就道,“以后毒誓还是不要乱发为好。”
宁淮安:“……”
姬子渊没坐多久就要告辞,毕竟还有人在监视他,若是出来太久怕是会被怀疑。而宁淮安也没有多留的打算,干脆就跟着姬子渊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