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嘉远尴尬地笑,语气含着被愚弄的恼怒,“那几人还真是见钱眼开。”
宁拓没理他,望着萧婧华离开的方向,心中失落。
还是没能知道她是谁。
不过下次,他一定能亲口问出。
收敛那点失落,对邵嘉远轻轻颔首,宁拓拎着点心回府。
……
孟年小心觑着陆埕寒霜侧脸,清了清嗓子,“大人,咱们还追吗?”
再不追,郡主都要走远了。
陆埕长睫一动,盖住眼中思绪,缓慢道:“方才那两人,是谁?”
孟年无语,“你都不知,我怎么会知道?”
陆埕睨他,语气极慢,“你不是我随从?”
怎会连这个都不知。
孟年送他一个白眼,“我。日夜跟着你,哪有那个功夫探听京城有哪些青年才俊。”
陆埕漠然收回视线,“走吧,回去。”
看来,明日还得去趟恭亲王府。
回府后,陆夫人带着殷姑在厨房忙碌,孟年自觉去帮忙。
陆旸在屋里念书。
默默听了片晌,陆埕去了书房。
秋闱将近,他又是新官上任,着实有些忙碌。
好在他上手快。
手里的文书翻着翻着,忽然不动了。
脑海里回忆着萧婧华与那两名男子谈笑的模样,他眸光越来越暗,表情逐渐变淡。
“陆埕!”
厨房突然传出一声怒吼。
陆夫人走到门口,对着书房吼了一声,“没酱油了,去给你老娘打一壶回来。”
陆埕放下文书,按了按眉心,应了声。
“好。”
陆埕拎着瓶子到了常去的酱油铺。
掌柜的见了他,脸上当即露出笑,“陆大人又来打酱油啊。”
陆埕取出银钱,轻轻颔首,“劳烦。”
掌柜的笑呵呵的给他打满。
收好酱油瓶,陆埕转身回去。
酱油铺旁是间酒肆,两个汉子坐在长凳上喝酒,均喝得面红耳赤,其中一人搭着同伴的肩膀,醉醺醺道:“老子这辈子,什么都尝过,就是没尝过女人滋味。”
同伴笑他,“想要女人还不简单,上绿柳巷随便进间花楼,保准让你满意。”
“一群妓。子有什么好的。”汉子挥手,嘿嘿地笑,“要我说啊,还是那种金窝银窝里养出来的贵女带劲。”
同伴嘲讽,“那些金疙瘩,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粗人?”
“怎么不能了?”汉子不服,“那琅华郡主,多金贵的人物,还不是被粗人糟蹋了?”
陆埕蓦地停住脚步。
同伴捂他嘴,往左右望了望,见面前只有一个年轻人,压低嗓音,“你不要命了?那可是郡主!前几月刑部大牢进了那么多人,你都忘了?”
“好几个月前的老黄历了,王府的人也撤了,我说说怎么了?”汉子推开他,嚷嚷道:“京里谁不知道郡主被山匪抓了去?她可是在匪窝里待了整整五日,说不准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不然恭亲王为何要抓人,还不许我们议论此事?”
“要我说,那些山匪还不如我呢,我好歹是个良民,他们都能碰郡主金尊玉贵的身子,我怎么不行?”
“哐当——”
瓶子破碎,酱油洒落一地。
汉子脸上挨了一拳,疼得嗷嗷叫,怒道:“谁啊,谁敢打老子!”
同伴呆怔地看着面前年轻人忽然发疯似的摁着汉子打,慌了一瞬,忙上去将他拉开,“你谁啊,松开,别打了!”
……
陆夫人看了眼天色,狐疑道:“这都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陆旸!”
陆旸应声,“怎么了娘?”
“去看看你哥死哪儿去了,打个酱油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