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闻言沉默了一会,终是点头答道:“奴婢知道了,多谢小姐提点。”
凤朝阳点了点头,随后走向坐在檀木方桌前的老僧人。
世子凯旋
曼陀轩内,侯凝珍母女更衣后稍作休息,便走出住所,来到大殿前,略等了等只见一个女姑走了出来,侯凝珍忙迎了上去,双手合十弯腰行礼:“阿弥陀佛,静莫大师。”
静莫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不知道施主有何事?”
侯凝珍两个眼珠转了转,随后从袖中拿出一个质地通透的玉镯塞入静莫手中,四下瞧了瞧,见并无他人,俯身上前:“听闻贵寺中一直云游的大师,今日回来,不知可否有幸见上一见?”
静莫捏了捏手中的玉镯,也四下望了望,巍峨屋檐下,只见一片茫茫白雪,随后笑道:“善哉,女施主既有此心,那我便引见一下。只是……”静莫突然一顿。
侯凝珍见此,不由得紧张起来:“只是什么?”
“只是云空大师见与不见,就看施主的造化了。”
“晓得晓得,烦请大师快些为我引路吧。”
侯凝珍在静莫的引导下,走入了云空门,这是大师的住所。
侯凝珍带着凤朝玥姐妹在大师的门外等了半个多时辰,却不见大师有丝毫的反应,凤朝玉终于忍不住:“什么破大师,等了半天也不见半个人影。”
侯凝珍见凤朝玉如此说话,生怕冲撞了大师,当即训斥道:“玉儿,不得无礼。”
凤朝玉闻言撇了撇嘴:“娘,外面这么冷,我们还是走吧?”
凤朝玥在此也是等够了,天寒地冻的,她为了好看,所以没穿厚的衣物,此时已经冻得颤抖,见凤朝玉开口,她也道:“是啊娘,也许大师正在忙,不如我们明日再来。”
侯凝珍看着两个小脸通红的女儿,犹豫的望着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那我们回吧。”
侯凝珍母女刚踏出云空门,一直紧闭的殿门打开,殿内的层层木门一道道打开,最后在大殿的最深处,一位白发老道正在打坐,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殿外纷纷的白雪,叹道:“污浊之气终于散了。”
般若轩内,凤朝阳亲手将茶奉给老僧人:“大师久等了。”
“阿弥陀佛,凤姑娘客气。”老僧人接过茶:“不知姑娘对于匾额上字的看法是如何想的?”
凤朝阳顿了顿,匾额上字的含义似乎是别人告诉她的,至于是谁,记忆里突然很模糊,只能依稀记得,上一世似乎是一年初春,她来护国寺祈福,在寺外碰到的一个人,至于是男是女,是何模样此刻她越是努力回忆,越是模糊。
“大师为何要这样问?”凤朝阳微微一笑,反问道。
老僧人捋了捋胡须:“此匾额是云空大师所提,大师曾言,若是有人破解此中含义,便想和这破解之人见上一见。老衲前来是想请姑娘去云空阁中,云空大师已经那久候了。”
侯凝珍母女踏出云空门没走多远,便看见凤朝阳远远的走了过来,额前海棠色的步摇点缀在皑皑白雪中,身姿遥遥,俏丽的刺眼,不知道何时,一直蠢傻无知的小五,竟然出落的如此标致,侯凝珍暗道不好。若是凤朝阳真的出落的落落大方,再凭借她的家世,岂不是要处处压过自己女儿一头?她绝不能同意此事发生。
凤朝玥和凤朝玉也看见了远远走来的凤朝阳,心下突生嫉妒。凤朝玉撇了撇嘴:“定是她衣服的料子好,都怪祖母偏心。”
凤朝玥定定地盯着凤朝阳片刻,随后垂下头,暗下咬了咬嘴唇。
待走近了,侯凝珍仔细的盯着凤朝阳的脸蛋看,她的五官尚有些稚嫩,和从前似乎没有太大变化,却不知为何给她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侯凝珍暗暗心惊。
老僧人看着侯凝珍来的方向,微微皱眉:“施主可是从云空门来?”
侯凝珍一听云空门,眼睛一亮:“正是,大师也要去云空门吗?”
闻言,老僧人眉头更深:“不知施主是如何找到云空门的?”
侯凝珍一顿,随后笑道:“在寺中随意转转,不想就撞见了云空门,听闻大师住在此处,想要慕名求一签。”
老僧人闻言神色严肃的说道:“施主,云空门乃是本寺禁地,闲杂人等不可擅入,念在施主不知情,此次便不追究了。”
侯凝珍一听,脸一阵红一阵白,既是禁地那静莫为何又答应带她去,难道她不知情?可是转念一想,既是寺中规定,那静莫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如此,难道静莫是故意匡她,让她在大雪中傻等那么久?侯凝珍思及至此,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正向离开,突然想起凤朝阳。
“那小五这是要去哪?”
凤朝阳将侯凝珍不停变换的脸色尽收眼底,然后如实答道:“云空大师请我入室一叙。”
侯凝珍闻言,脸色更是一黑,她带着两个女儿,真心诚意的在门口静候大半个时辰不见,却在这请凤朝阳入内一叙。虽想发火,却又碍于老僧人在此,只好忍住这口气:“是么,既是如此,那二婶就不耽误你与大师了。”说罢,带着两个女儿快步离开。
京都关外,边城之下,整装的大军驻足在那里。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的将领,此刻将领挺拔的坐在马背上,眺望着城内的甬道。不一会,一匹棕红色的骏马跑来,马蹄踏在甬道上,发出‘嗒嗒嗒’急促的声音。
马背上之人,薄唇微抿,眸中覆着一层暖意,腰挂双环玉佩,身姿傲然。一声长长的嘶鸣声,腾空的马蹄重重的落下,棕褐色的骏马稳稳的停在了年轻将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