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傅,你僭越了!”
姜太傅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渐渐地又转变成失望,颤巍巍跪在了地上。
“殿下,不管您怎么想,老臣决不允许这样的人留在您的身边。您若是执意要留,此事我定会告知陛下。”
太子气得咬牙切齿:“太傅!你是不是见不得孤好?你究竟是站在孤这边还是站在老二那边?”
姜太傅:“老臣正是因为关心殿下才不能让这种无德无才得小人留在殿下身边,殿下,您就听老臣一句劝吧。”
太子气得在殿内走来走去,他来到姜太傅面前,弯下身子,道:“你是不是觉得孤不会拿你怎样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
姜太傅抓住太子的胳膊,眼眶湿润:“殿下!您醒醒吧,这样的人不仅不会给您带来任何的助益,还会毁了您!”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了。上一个他没能阻止,这一个他拼死都得阻止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国储君被一群小人毁了。
太子抿了抿唇,黑着脸不说话。
姜太傅跪在地上磕头:“殿——下——!”
太子深深呼出来一口气,闭着眼道:“送太傅。”
姜太傅还想再说些什么,一个小太监站在他面前,另有两个小太监将他扶了起来。他甩开了几个小太监,满脸失望地离开了东宫。
东宫的一个小太监见太子脸色难看,凑过去说道:“殿下,姜太傅也太不识趣了,日日过来训斥殿下,殿下不如将这个老头子好好收拾一顿。”
闻言,太子睁开双眼,眼底满是阴鸷。他侧头看向说话的小太监,抽出一旁的剑,抹了小太监的脖子。
小太监双手捂着脖子,眼底满是震惊,直到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何死的。
立时就有人上来将小太监的尸体拖下去,地上的血渍也很快被擦干净。
太子拿起来一块布擦了擦剑上的血渍,缓缓说道:“孤的老师也是你能说的?”
帘子后,一个身形丰腴面容娇俏的女子一直窥视着殿中。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停了片刻,直到太子收起了剑,这才掀开帘子出去了。
她来到了太子身边,福了福身:“殿下。”
太子抬眼,看到来人,眼底的冰冷瞬间融化,多了几分温柔,抬手将人揽入怀中。
“阿乔。”
方俸仪顺势坐在太子腿上,道:“听说殿下又因为奴家的兄弟跟太傅吵架了?”
太子神色微僵,没有说话。
方俸仪:“太傅是殿下最尊重的老师,奴家不想看殿下因为此事为难,您就让我阿弟回村里去吧。您再赏他两亩薄田,让他做个田舍翁。”
听到这番话,太子心情舒畅了不少。
“还是你最懂事。太傅年纪大了,思想陈旧不懂变通。他总认为只有书读得好的人做事能力才强,不读书的人就没有能力。不过,孤也不得不考虑他的想法。这采买的职位怕是不成了。”
虽然经过刚刚的事早有预料,方俸仪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经过刚刚那个小太监的事情,她深知此事没了转圜的余地。若是想以后得到更多的利益,她不能流露出来一丝不满。
“没关系,奴家都能理解。奴家什么都不想要,只要殿下心里还有奴家就行。”
太子亲了亲方俸仪:“在孤心里自然是你最重要。不过,孤也不会让你兄弟回村里去,东宫不是只有这一个职位,另赏他一个便是。”
方俸仪:“奴家替兄弟谢过殿下。”
太子神色变得暧昧:“如何谢?”
方俸仪手指在太子胸前画圈:“您说怎么谢就怎么谢。”
……
苏云儿得知东宫采买的人换了之后嘴角微勾。
原本太子想悄悄将方俸仪的弟弟安插在采买的位置上,此事被她发现了,于是她将这件事提前告知了姜太傅。姜太傅闹了一段时日,果然此事黄了。
她不过是将调查来的信息透露给姜太傅的人,姜太傅就能将原本属于方俸仪的兄弟的职位撸了下来。如今京城人人都说太子不尊重姜太傅,说他和姜太傅之间生了嫌隙。看来传言有误,姜太傅对太子而言委实重要。
想必方俸仪要恨死姜太傅了,以后少不了在太子身边吹枕边风。
一山不容二虎。在文官里,太子有她父亲这个支持者就够了。若多了个姜太傅,太子如何能完全信任父亲?
姜太傅还不知太子已经决定不用方俸仪的弟弟了,回府时满脸颓丧。
姜宓早已派人盯着祖父,得到祖父回来的信息,立即去了书房。
姜太傅刚和太子吵完,情绪很差,一丝笑容也挤不出来。
看着祖父的样子,姜宓皱了皱眉,难道祖父已经知道了?
姜太傅:“是四丫头啊,你这么快就从庄子上回来了?花圃里的花长得可还好?”
姜宓:“花我已经整理过了,花圃也翻新了。”
姜太傅:“哦,那就好。”
姜宓:“祖父,您是不是已经得到消息了?”
姜太傅一怔,问:“什么消息?”
姜宓:“咱们家的一个婆子在京郊大营附近私设赌坊。”
听到这个消息,饶是姜太傅为官数十载,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还是被惊到了。他站了起来,声音也比平时高了几分:“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