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多看了两眼,没有看到除司机之外的人,于是问:“战斗科的人呢?”
“他们忙,下午的时候才会去会场,有两个在保护求助人,晚上会和求助人一起来。”临时小队长想了下,又补充说,“我听别人说今天原本说是会过来的一个一队的人出任务的时候受伤了,来不了,换人了。”
其他人这下有反应了,当即略微坐直身体,脸上的担忧遮掩不住。担忧不仅是对求助人,也是对自己。
这次任务已经很明确有异能物出现,但是因为战斗科人手不够,所以只能混合着抽调了一队和二队的人,一队的人只有两个,本来就稀少,换掉一个更加岌岌可危。
在这种缺人手的时候他们不觉得换人会换更有实力的人,正常情况下只会在二队里找,或者直接往后推,在其他队里找。
到时候暂时不提求助人,连他们的生命安全也不一定有保障。
程向原本也该跟着一起担心,但他在忙着啃煎饼果子,没有时间担心,还很好心地和自己小伙伴分享,说:“好吃的,这边没吃过,来一口吗?”
周然摆手,“已经在家吃了。”
他从外到内都看着不像是个会早上爬起来自己做饭的人。脑子瞬间想到什么,程向停下啃煎饼果子的嘴,认知受到冲击,眉头抽抽了几下,说:“陆……你那还会做饭啊?”
他想说陆教官,但觉着好像不能在这里直接提起,家里那位这个称呼又有些怪,他直觉不能这样称呼,纠结半天直接把代称省略了。
之前那快把他直接融掉的火焰温度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那冲天火光他指定得记一辈子,实在很难想象放出那种火的人会开着小火在家颠勺做饭。
画面太过割裂,他脑子想不出那种场景。
“会啊,挺好吃,”周然打了个呵欠,问,“下次要一起去吃吗?”
程向还没胆大到让陆总教官做饭吃,婉拒了。
两个人跟打哑谜一样,坐旁边的人看过来,之后又移回视线。
这次要去的音乐会在a市中央音乐厅举行,是一位很有名气的钢琴师的独奏会,专业小队里有人刚好是钢琴师的粉丝,没买到独奏会的票,最开始还伤心着,后来得知可以免费甚至近距离参加独奏会,可开心,今天突闻一队换人噩耗,连兴奋劲都减了不少。
一行人安静地到了中央音乐厅。
音乐厅有自己的安保系统,他们和安保人员对接了基本情况,并且领到了晚上会用到的安保制服。领到工服后是自由活动时间,用于熟悉音乐厅构造。
中央音乐厅不止一个厅,很大,整体风格偏西式,高大的罗马柱把整个空间挑高,轻微走动都能出一阵回荡声。
上午的灼目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照进室内,洒下一片彩色的斑驳的光。
独奏会在晚上举行,实际上场地布置从早上就已经开始,音乐厅内外都是人。
室外花园有园艺在紧急修剪草木枝条,室内红毯从大门一直延伸到大厅入口,金色礼宾柱配着绛蓝色挂绳,辉煌稳重,有人站在讲礼宾柱边进行最后的调整,另外边有人扛着大件物品快从走廊上走过,十分忙碌。
看着像是个很严肃很庄重的音乐会。
和专业小队分开,程向手上还拎着没找着时机扔的煎饼果子残骸,朴素的塑料袋和华丽建筑十分不搭。或者说他和走旁边的小伙伴的气质就和这里很不搭,走在这十足违和。
走走廊上一眼望过去,终于在远处找着个垃圾桶,火跑去将手里的煎饼果子残骸扔进垃圾桶里,他回来的时候说:“刚看到有人在搬钢琴,看着老贵一个。”
周然伸手捂住又快到嘴边的呵欠,应了声。
他手指细长,冷白色,阳光照过的时候还反光,看着像是很适合弹钢琴的一双手。程向于是好奇问:“你会弹吗?”
周然略微思考,之后道:“不会,但条件可弹。”
长着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但没弹钢琴的命,也没半个艺术细菌。
没懂这个条件可弹是个什么条件,觉得应该就是不会的另一个委婉说法,程向也没多问,顺着长到像是没有尽头的走廊继续往前走。
再往前走就是最初的大厅门口。
红毯和礼宾柱都已经布置好,他们这次再过来的时候,旁边已经多上了两排花和门边的半人高的示意牌,上面手写着独奏会开始的时间以及钢琴师名字。
就看了一眼,刚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程向眼尾注意到自己小伙伴一直往前走的动作慢了下来,耷拉着的眼尾动了下,像是想到什么。
他注意到了,也直接问了,说:“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