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终于适应光亮环境,再睁眼的时候,几个人转头看过去。
散落满地的小石子。数量并不多,稀疏地落地上,从楼梯一直延伸到一侧走廊。
最先跑下来的蔡袅就站在接近走廊尽头的地方,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转头现是他们后才松了口气。
石子在他站的地方就消失了,没有再往前延伸。他关掉手上手电,说:“我听到声音下来,刚到一楼就没声了,跟着这些石头到了这里。”
一晃眼看到独立行走的熟悉人影,他眉头动了下,说:“你居然醒了?”
很显然他指的就是周某然,除此之外也没其他人。
这个“居然”就显得很没有礼貌。专业选择性耳聪患者周选择性略过了这句话,自动替换成了问他什么时候醒的,回答说:“刚醒。”
被颠醒的。搭子背人的技术不行,再好的睡眠质量搁楼梯上颠来颠去都撑不住。
程向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蔡袅也很难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石子到他站的地方消失了,刚好这里又多出道门。
这道门是今天男女主人带他转全屋的时候没转过的地方,他于是看向一边抱着孩子的夫妇两个。
女主人说:“门后面是地下室,孩子他爷爷去世之前用来放酒的地方,去世之后我们就没用了。”
一直没人进去过,也一直没有生过什么事,她们完全忘了还有这地方的存在。
她不自觉碰上孩子的手,说:“不会这里面……”
“现在还不确定有没有生什么事,”蔡袅问,“可以进去看看吗?”
男主人说可以,上前两步,帮忙打开门。
木门之后是一段向下的楼梯,楼道漆黑,手电的光照过,还能清晰看到扬起的灰尘和同样散落在地上的石子。
其他人看向楼道的时候,周然低头看了两眼门。
木门和地面并不是严丝合缝,大概是为了空气流通,下面留了几厘米高的距离,刚好可以让石子通过。
男主人开了门后就往后一退,视线从漆黑楼道上移开,说:“下面原本有灯,但是坏了,孩他爷爷走了之后这里就没人用,所以我们也没修。”
意思是下去只能摸黑。
蔡袅和程向一起下去了。
菜鸟负责拿枪,程向负责拿手电,他从房间离开的时候顺带还带上了波动检测器,一手一样东西。
周某然被留在上面了,美名其曰保护一家三口,实际上是体虚形象深入人心,因为太过脆皮所以被勒令止步。
体虚就体虚,站久了腿酸,在两个人试探着下楼梯的时候他就地往下一蹲,坐实了脆皮身份。
程向和菜鸟一起下去了。
楼梯上都是四散的石子,两个人避开了,慢慢下到最底层的紧闭的大门前。男主人在上面后知后觉提醒了声,说这是向外开的门。
莫名其妙有了点默契,蔡袅架起枪,程向握紧门把,默默倒数三秒后,两个人一起动作。
程向打开大门后迅将手电对准房间,蔡袅枪口跟着迎上。
“哗——”
出乎意料的,只打开了一条缝的大门被一股大力无可阻挡地拍开,狠狠撞上墙面,出一声巨响,更大的声响也跟着出现。
排山倒海样的石头从门里涌出,瞬间淹没周围空间。
求生的本能在这种时候被激,下面的两个人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快往后退了好几大步,避免被埋进石头堆里。
石子从房间里倾泻出带起的微小震动停下,灰尘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