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微笑:“原来你会写字。”
不等对方继续写,赵珩又道:“你字写得很不错,是谁教你的?”
“不过写得太慢,你是中原人吗?”
他问的毫无恶意,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看到皇帝唇边明快的笑。
侍人:“……”
他看得出赵珩根本不想回答。
赵珩笑,“你想听朕说想还是不想?卿是姬将军的人,倘朕说不想见姬将军,你告诉姬将军,朕岂非开罪了姬将军,朕以后还能有什么好日子可过?”
那就是不想见的意思。他冷漠地想。
他写道:那陛下要如何?
最后一笔落下,他指尖顿住。
赵珩已笑出了声。
皇帝带着几分钓到小鱼的兴味与开怀,道:“卿勿要告诉将军,今日卿与朕说了什么。”
侍人知道,皇帝并不在意自己说与不说,皇帝只是很喜欢,旁人被他引导着,按他预想行动的感觉。
是。
于是写道,力道略加重了些。
赵珩毫不犹豫道:“想见。”
来人看他,虽什么都没写,但赵珩清楚,对方眼中此刻定然满是不信。
“姬将军若是来了,”赵珩说:“朕与将军定然不会如朕与卿一般,在塌上相见。”
来人一下松开了他的手,嫌弃的意味极其明显。
赵珩笑得前仰后合,缓了几息,继续道:“需以酒宴相佐。”
他顿了下。
片刻后,在赵珩的手背上快速写道:我去命人准备。
赵珩见他如此知情识趣,免不得夸奖,“卿待朕甚好。”
听得对方想冷笑,堂堂一国之君,一顿饭就能笼络得他和侍从说句软语。
赵珩这样浪荡轻佻的癖性,不论活几世,都毫无变化。
他半转过身,不去看赵珩脸上开怀得令人心里发腻的笑。
“等等。”赵珩忽道。
他没有回应。
赵珩在黑暗中去摸他的位置。
来人一动不动,亦不出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赵珩。
赵珩伸手,秉承着你和我一个瞎子计较什么的原则,摸得十分不小心。
与其说是摸,不如说是挥。
一阵劲风袭来。
就在赵珩要猛地砸向他的腰时,他终于伸手,将赵珩的手臂一握。
赵珩累得气喘吁吁,歉然道:“朕第一次瞎,没有经验。”
一个时辰的相处,已经足够他看出得这位皇帝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性格,遂不理,直接写道:陛下还有什么事?
赵珩仰面,他鼻尖亮晶晶的,若有一点濡湿。
还真给他累到了!
赵珩问:“卿叫什么?”不等对方写,他又笑吟吟地,好像二八怀春少女面对心上人那般憧憬地说:“倘不能说,朕叫你卿卿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