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见厉衍琛紧蹙着眉心一言不发,安悦以为他还有不满意的地方,不安的试探道。
“如果你不愿意,你再改。“
厉衍琛越看那离婚协议书越觉得烦闷。协议底处她已签好了字,他只需动动笔,这段为期三年的婚姻将落下帷幕。
她与他的纠缠,也就此结束。
这不是三年来他最期盼的事吗?
还在犹豫什么?
心口那股抑制不住的压抑是厉衍琛所不喜的。他不由得用力捏紧了笔,随后迅速地再协议上签了名。
“谢谢你。”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安悦终于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她小心翼翼地把协议书拿在手上,提脚就要离开:“那明天下午两点,民政局见。”
“等等。”她的胳膊再次被用力拽住,安悦不解地回头看向他。
“外面下雨,你要去哪儿?”
她晃了晃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淡淡道:“安雅既然已经回国了,我们也离婚了,自然没理由再住在一起。“
如果这是在过去,安悦可能还会自认为这是他对她的关心而感动不已。
但在医院的这两个月,她明白了什么是自欺欺人,什么是空有期待。
厉衍琛眸色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这句话是她从来不会说出口的。往常的她恨不得天天与他黏在一起,只不过每次都被他严词拒绝罢了。
“今晚留下,下午两点我送你去。“
厉衍琛不容置喙的语气不给人任何协商的余地,还没等安悦问出口他就一把夺过她身边的行李箱把它扔到自己房间内。
随他吧,反正明天人都会散。
安悦冲了个澡后舒服地躺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医院的病床,她已经许久没有拥有过如此惬意的享受了,不到十分钟后便沉沉进入了梦乡。
:心中的不舍是什么?
见她正睡得香甜,厉衍琛不愿叫醒她,启程就去了宵云阁。
那是他们朋友常去的地方,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哟,稀客啊!“厉衍琛的出现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十分惊讶,他径直走向沙发最中间的位置,缓缓点了一根烟。
“愣着干什么?快给厉少倒酒!“
其中一位朋友见他面色阴沉,识趣地把酒杯递给他,小心问道:“安雅是不是回国了。“
厉衍琛吐出一口银色的烟雾:嗯!“
“哈!那你跟嫂子得离婚了吧?”
他微眯起双眼,今日他反常的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过去厉衍琛巴不得安悦这颗橡皮糖滚得越远越好,谁知今日一听“离婚”二字,胸口就是止不住的烦躁抑闷。
见他一言不发,那位朋友便明白了一切。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笑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嫂子挺好的。”
“三年前那件事并没有充分的理由证明是她干的,再说了,一旦东窗事发她身为主治医生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我不认为她会这么蠢,借自己的手去杀人。”
厉衍琛的神色越来越凝沉。三年前他的确是不相信的,也派人仔细查问过此事,但一个接着一个的证据都齐齐指向安悦,就算三年前的事故并非她所为,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再者,安雅那么善良可爱的女孩,又怎么会骗她?
所以这一切都只会是安悦动的手脚,她爱他,又贪恋名利,这才不顾一切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
只有拿她硬去拼凑,整件事情才说得通。
“对了,你们离婚财产要怎么分?”
这个话题有意思的很,几位朋友都不禁好奇的凑上脑袋。
本着互利共赢的心态,当时厉家与安家联姻可谓是轰轰烈烈,两家如今也各自做大做强,实现了曾经一展商业宏图的抱负。
现在快离婚了,两家为了争财产岂不是得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