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无论自己是否主动结束那段感情,被困住的,始终还是自己。
她熟稔地从包里取出一小节木头,慢慢地雕刻起来。
这是她在山里养成的习惯,但她此刻的心境却再也回不到山里那阵的平静了。
她始终克制不住地在想,叶欢现在怎么样了?她是会像自己一样,沦陷在失恋的哀伤里?还是再次认识了一些更值得相爱的伴侣呢?
想到这里,容洛手里的刀偏了一点,划过了大指姆的指节处。
疼痛感涌进心里,尖锐得令她有些想哭。但过了一会,鲜血才后知后觉地冒出来。
容洛放下木雕和小刀,手足无措地找来卫生纸堵住伤口。
幸而伤口不深,很快地止住了血。她又找来急救箱,取来酒精和纱布,消过毒后,细致地一圈又一圈的缠起来。
忽而她觉得,自己脸上有一片冰凉。她抬手摸去,才发现,自己已满脸是泪了。
日子过的很快,容洛也早就失去了对时间的敏感。
很快,就到了周一了。
7点30分,她被蔡心沛用电话喊醒,然后模模糊糊地去洗漱,收拾。然后蔡心沛亲自开车接她去做妆造。
这丫头是一点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还好蔡心沛自己上心一点,亲自来接她去做妆造,不然观众说不定就会看到无比质朴的大画家了。
到了录影棚,容洛起初有些局促。
她总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但好在,她作为艺术评委,多少和自己的专业有关系。所以,慢慢的,她也就有些适应了。
这里有个女孩,画画得很不错,颇有绘画功底。
如果容洛夸她,她会背着手、红着脸笑。
拍摄的间隙,她会走到容洛面前,对她笑道:“容老师,我知道你,我认识你。”
目光灼灼,好像要把她盯出一个洞一样。
容洛不太适应这样的目光,也总觉得她这句话怪怪的,于是敷衍道:“谢谢,现在我也知道你了,我也认识你了。”
女孩看着容洛,笑了笑,背着手转身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容洛想,但是她又觉得现在的小孩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稀奇古怪。
直到有一天午休,她路过一个休息室,听到那个女孩甜腻地说道:“欢欢姐,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我想你了。”
欢欢。。。
容洛的脚步停住了,双手紧握,屏住了呼吸。
又听到电话那头不知道跟女孩说什么,逗得女孩哈哈笑,然后女孩继续说道:“那就说好了,欢欢姐。”
听到挂断电话的声音,容洛才回过神来,自己在偷听别人讲电话,为了不被发现,她只能立马快步离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