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禁卫军司令部,枢密会议听起来就像北宋时期的枢密院,好理解多了。
大家觉得所谓枢密参议,就是在中军议事时,能说上话的几位大佬。
凌駉之前是临清主帅,郭升是刚投诚的军阀,程虎、刘孔和是一营主将,均是铁打的实力派。
武官冠上枢密参议的头衔,就等于文臣加上三公三孤的贴官,一种荣誉加衔而已。
反正真正军议时,游击以上将领都是要参与的,是不是枢密参议都差不多。
然而,当两条紧急军情传到临清,大家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紧急军情之一:原驻扎天津的巴哈纳、石廷柱部忽然拔营南下,几天前经过沧州,直扑德州;
这一路的船只数量多得离谱,暗探站在沧州码头,数到差点暴露都没数完。
且每一艘船都配有大量拉纤民夫,行军度惊人,每天行军一百余里。
巴哈纳是正蓝旗满洲固山额真,石廷柱是镶红旗汉军固山额真,都是清军里数得着的大将。
所以方以智估计,该路满、汉八旗均过三千人,总数过六千。再加上天津一带收拢的仆从军,总兵力在一万五以上。
紧急军情之二:原驻扎卫辉的金玉和,率五千余人沿卫河东进,两天前进入大名府,正向临清赶来。
另外,还有一条意料之中,但同样致命的情报,从济宁方向传来。
南京以通顺投敌、不忠不孝为名,正式废黜朱慈烺的太子身份。
邸报八百里加急传到扬州、泗州、淮安、徐州诸城,通令两淮明军,遇到自称大明太子的人欲渡河,即加以阻击,不放一兵一卒过黄河。
朱慈烺几乎同一时间收到这三条消息,立即召集游击以上将领,到中军议事。
中军大帐内,王国栋、郭铉、薛维垣等家伙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逃跑路线。
要么沿大运河直抵清河,从清江浦渡过黄河,进攻淮安;
要么出了微山湖就直接渡河打徐州;
两条路各有优劣。
如果打淮安,之后就可以走大运河继续南下,能一直打到扬州。之后沿江西进也好,继续渡江也罢,都不愁没有船只。
缺点是淮安驻防军太多,有金声桓、刘泽清、丘磊等大将,不太好打。
打徐州路程要近很多,且高杰领徐泗后,主力徘徊在扬州一带,迟迟不肯北上。
现在镇守徐州的大将不知道是谁,或许是李成栋,或者是李成栋手下的某个参将、游击之流。
缺点是打下徐州之后得弃船,后面要渡淮河,还要重新找船。
一时间,两条路线各有拥趸,吵得不可开交。
之前从大名府过黄河的方案,似乎被遗忘了似的。
等他们消停后,凌駉提出在临清城下设防,与清军一决高下。
原因很简单,七月黄河奔腾,很不好过。若进攻清江浦或者徐州失利,就背腹受敌,没处跑了。
程正葵也提醒诸将,现在全军有两万四千多人,一旦拔营行军,每天消耗的粮草就是天文数字。
以现在的储备,最多维持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