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傅晏礼将体温计拿出来,对着灯光仔细看了一会,看到体温正常才松口气:“还好不是发烧,”
江祈安无奈:“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傅、总!”
在傅晏礼的帮助下,他终于从蚕茧的状态中解封,顺便问了句自己晚上要睡哪里,傅晏礼指指他身下的床:“就睡这里不行吗?”
他很无辜:“家里没有客房。”
江祈安暖暖转头,像一只脖子生锈的玩偶,转动间隐约能听到:“咔咔”声,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身后柔软的大床,内心激荡。
这么大间房子居然只有一张床,这合理吗?
傅晏礼不解:“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江祈安:……当然有关系。
他看着傅晏礼,眼神复杂,眼前这个目光纯洁的家伙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他的反应,直男的让人心痛!
江祈安一咬牙:“是没关系,但被子你总得给我一条吧?”
傅晏礼沉默。
江祈安:……
他疲惫地闭上眼:“好的我知道了。”
因着条件限制,两人被躺在同一张床上,甚至盖着同一床被子,闻着空气中熟悉的气息,江祈安痛苦闭眼,他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接受的最严苛的道德挑战!
他强迫自己不去把注意力放在身边人身上,脑海里思绪纷飞,努力酝酿睡意,但奈何身边人却没有放过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感受到散发着热源的躯体贴了过来,傅晏礼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睡觉手不要压肚子,会做噩梦的。”
“哦。”
银白的月光透过洁白的纱帘给房间里的一切铺上一层素纱,黑暗中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傅晏礼睡不着,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他听见身边江祈安的呼吸有些凌乱,回头看一眼,才发现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挪到床沿去了,想到江祈安今晚对自己的数次抗拒,他抿抿唇。
“你是不是在躲我?”
正想偷偷换个气的江祈安被吓一跳,差点从床边掉下来。
“小心!”
傅晏礼眼疾手快,长臂一捞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没事吧?”
江祈安惊魂未定地摇头,想说刚才是个意外,一抬头,对上了傅晏礼关切的视线,两人猝不及防地对视,傅晏礼看着怀中的江祈安,银白色的月光照在瓷白的面孔上,好看得不像话。
他愣住了,一时忘记松手,直到江祈安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他才反应过来,迅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咳咳。”
傅晏礼掩饰道:“下次小心点。”
江祈安小声应了一声。
见他还是有些不自然,傅晏礼翻身就要下床:“你就在这睡吧,你要是不习惯,我去睡沙发。”
江祈安赶紧拉住他:“不用,就这么睡吧。”
反正他说的对,两个男人睡在一起不是很正常?自己表现得太过在意才会很奇怪。
室内重归平静,静谧中不知是谁的心跳声震如擂鼓,傅晏礼盯着天花板,但脑子里不断闪现的是刚才江祈安的表情,他右手虚虚握了握,手掌间还残留着刚才的触感。
怎么这么瘦?
这一晚两人各怀心事,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江祈安缓缓睁眼,入目是一片精壮的胸膛,怔愣一瞬,大脑才缓慢地转动起来,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是糟糕,对方像是抱抱枕似的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一条修长的腿大喇喇的搭在他腿上。
江祈安浑身一僵,这糟糕的姿势!
随着意识一起清醒过来的还有强烈的想上厕所的感觉,江祈安放轻动作想将对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拿下来,却惹得身边人不满地皱皱眉。
“唔。”
似是被他扰了清梦,傅晏礼悠悠转醒,看见身边多了个人时微微愣了一瞬,随即睡眼惺忪地朝江祈安打了个招呼:“早啊。”
因为太久没说话而低沉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磁性,性感的不像话,江祈安只觉一股电流顺着血液直达心脏,最终汇聚到不得了的地方。
江祈安一顿,他悄咪咪合拢双腿,不着痕迹往后退去,生怕对方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却不想对方早就将一切看在眼里,同样省委男人,傅晏礼只稍微一想就明白他在顾虑什么,视线看向那处,末了轻笑一声:“很健康。”
江祈安:……
江祈安要疯了,他喝不得现在立马从这个地球上消失!
他的窘迫真的太明显,明显到直男如傅晏礼也意识到对方好像并不喜欢自己这样夸他,于是他看了看自己,评价道:“你健康,我健康,我们都是健康的好男人。”
江祈安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他默默转过身,留给傅晏礼一个生无可恋的背影,心里祈祷着这家伙不要再说了,但奈何傅总某些时候好像真的缺根筋,对着他发表了一篇关于《男性晨起生理反应与生殖健康》相关的演讲,末了还不忘哥俩好的拍拍他的肩膀总结道:“所以这都是正常现象,不仅你有,我也有啊,你看。”
江祈安忍无可忍崩溃喊道:“谁要看啊!”
“哦,你不想看啊,那算了。”
傅晏礼的语气有些失望,他还想说什么,江祈安已经待不下去了,匆匆甩下一句:“我去厕所。”就头也不回的逃走,
看着那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晏礼低笑出声,他发现自己这个整天假笑的江秘书好像还有点可爱。
客厅大门突然传来密码按动的声音,杜玥港一进门就看到自家那个面瘫儿子正笑的一脸春风得意,她大为震惊,想到这笑容可能是因谁产生的,下意识就去找江祈安的身影:“小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