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事情展的度有些快,不,是非常快。
当周画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和赵岭身在酒|店里了。
他是个做事很谨慎、很小心的人,绝对不会选择周画工作的那家宾馆,即便那里是全县档次最高的地方。
他带着周画去了离中心街较偏远的地带,几乎是郊区那边。
那里有一家小小的破旧酒店,仅有两层高,没什么人来,就不会存在被人看见的可能性。
店员在给房卡的时候,还打量了一番他们两个,眼神十分暧昧、诡异,令当时的周画感到很不舒服。
她在看什么?她会说什么?她心里在想什么?
周画满脑子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以至于此时此刻,赵岭在卫生间里淋浴时的水声都令她感到心跳鼓。
她努力地回想着事情究竟是如何展到这地步的——她答应了和他一起吃晚饭,他带着她去吃了新开的日料寿司店。那家店的装潢非常风情,再加上是傍晚,日料店里的光线本来就暗,店员误以为他们是情侣,还贴心了地为他们点上了烛光。
在那种昏黄氤氲的氛围中,周画喝了点清酒,脸也热起来。但她没醉,她的意识很清醒,连赵岭挪了位置,换到她身旁坐下的场景,她都记得非常清楚。
“你这里有颗痣。”赵岭的手指轻抚她左耳垂,那下方的确有一颗痣。
那一瞬,周画感到自己身上有股奇妙的电流涌起,在他手指的温度接触她皮肤的刹那,她心头一震,并条件反射地向后缩了缩脖颈,局促地笑道:“是吧,好像是有。”
“我耳朵下面也有一颗,但是,是右耳。”他轻轻地抓起她的手,去触碰他的右耳下头。
周画这才鼓足勇气般地抬起头,去看他的右脸颊。
“看见了吗?”他声音低沉而钝重。
“看见了。”周画小声回应。
他顺势放下她的手,臂膀落下的同时,肩头紧挨住她,他诱|惑般地对她说:“你们经理告诉我了,你还没有男朋友。”
那声音痒痒地钻进周画耳里、心里,令她只能被他牵引着给出回答:“没、没有……”
“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她含糊地说:“对我好最重要……”
“那,要是比你年纪大很多的,你能愿意吗?”
周画身子一抖,因为赵岭不知何时扣住了她的手,是那种十指相扣的情况,甚至,他在摩挲着她掌心的皮肤,促使她觉得脸颊更热了。
周画仅存的理智在催促她将他推开,她不想被认定成是一个轻浮、好拿下的女性。
可她又舍不得,也不敢,更害怕会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于是,她内心深处的欲望在一点点地被他生拉硬拽出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周画只有22岁,但她从十几岁开始就一直游走在社会上,她见过太多有钱人、穷人、当权者、底层和疯子。
她当然知道金钱和权利是世人的春|药,毕竟,她自己就是个底层。
跨越阶级绝非一件易事,周画当然也知道越年轻会越能接近自己的目标。
就如她母亲逼迫她要今年解决成家这件事,她自己当然也着急,她能不想嫁吗?就以她的这种条件,农村出身,没有学历,除了年轻和姿色,她根本一无所有,她也担心年老色衰之后找不到好男人。
所以,她就只能用自己拥有的两样最基本的东西去做交换。
而赵岭,之于她来说,就是送上门来的猎物。
她只有这一次做猎人的机会,必须要抓住机会。
“怎么不说话?”赵岭察觉到她的挣扎,故意将嗓音压得更低一些,耐着性子又问:“我今晚已经无数次地暗示你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总是提起她的经理,的确是在和她暗示——他一直同经理打听她的个人情况。
周画咬着嘴唇,装模作样似的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则是乘胜追击般地贴近她耳畔,慢声细语着:“你对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是不是?”
2。
男人和女人这两种生物,一展到床|上,很多感觉就都变调儿了。
尽管周画看上去年轻活力、明艳美丽,可骨子里却还是十分传统的。
毕竟她和赵岭满打满算就只见过两次面,结果刚吃完一顿晚饭,就直接开|了|房,一直折|腾到第二天凌晨,她才勉强睡了一会儿。
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9点多,她错过了上班时间,惊慌地想要给经理打电话补假,刚一掏出手机,就看到赵岭来的短消息。
他连编写的内容都充满了规规矩矩的风格:“早上好,我今天有政府会议,看你在睡,不忍叫醒你,就先走了。另外,我替你和刘经理请了一天病假,他不会扣你工资,我和他说了你和我在一起,他是个明白人。安心多睡会儿,好好休息一下,房间的费用我已经续好,饿了的话去找酒店老板订份外卖,记在押金里就行,等我下班来接你。”
他把一切她担心的亦或者是想不到的,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周画从没有遇见过这样体贴、细致的男人,她本还在醒来的那一刻担心他只是想|睡|一次她而已,睡|过|了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再不问之后。
可没想到他对她是有真心在的,周画瞬间踏实了许多,并迅翻身下床,她要去洗澡、打扮自己,确保当他下班来找她时,她的妆容是完美的。
当温水喷洒在脸颊上的刹那,周画缓缓地露出了喜悦、幸福的笑容。
她甚至开始计划起了今年结婚的月份和吉日,赶在年底前结,也不算是太仓促,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去接触赵岭的家人,她好歹是个没有结过婚的黄花大姑娘,赵岭娶她的话,也不算他亏。
等到了傍晚,赵岭下班来到酒店的时候,还为周画带来了一束漂亮的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