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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期间罗婉抬眼瞧了下,见他今日倒是好耐心,索性多耽搁了会儿,画好那幅画之后,又画了一幅简单些的兰花。

约莫半个时辰后,她才放下笔,命拂云收拾画纸,朝宗越走过来,“越郎,歇吧。”

仍似平常笑意盈盈,温柔缱绻,好像白日里没有恶狠狠地同别人说过他的坏话。

夜色已深,她径直过来为他宽衣,替他卸下蹀躞上挂着的东西。

宗越微微皱眉,半个多月不见,又闹了两日别扭,今日一见,她就只想着做那种事,就没有什么话想和他说的?

她取下他腰间的短刀、鞶囊,连蹀躞带都解开了,竟没有问他那个玉佩哪去了,她是没有发现么?

那不是她亲手给他编的么,竟丝毫不在意他是否佩戴?

“那个玉佩又断了。”

他声音很淡,似在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双眼睛却敏锐地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微微一愣,下意识去看已经放在一旁的蹀躞带,显然方才确实不曾注意到那个不见的玉佩。

她几乎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反应很是敏捷,口中便随着他的话说道:“我刚才还在想呢,怎么不见了,原是断了,东西可找着了?”

“嗯。”他拿出玉璧给她,“你再帮我编一个。”

“好啊。”她含笑,答应的爽快,“同上回那个一样行么?我只能编成那模样了,越郎你不嫌弃,我就再为你编一个。”

上回那个太丑了,宗越相信,她若想编,一定能比颜九的妻子编的好。

“那个应该不难,你学一学,编好看些。”他直接了当地提了出来,“我日日佩戴的。”

他特意对她强调,他要日日佩戴啊。

“好。”她想都不想地答应了,好似十分愿意为他做这件事。

他已只剩了中衣,她放好玉璧,也褪下外面罩着的一层单衣,只留着一身寝裙,贴进他的怀里,柔软的手臂缠在他硬实的腰板儿上,微微收紧些力道,“越郎,歇吧。”

他没有给出回应,好大一会儿,察觉她的手试探着一步步探进了中衣里面,贴在他的腰上,摩挲着他腰腹结实紧致的肌理。她的手有些凉,像水一样软软淌在他身上。

脑袋也在他胸前蹭了蹭。

她在催着他快些做事。

他本能地抱起她放在榻上,唇压了下去,她这次不像上回意外和抗拒,从容地承受着他的侵夺碾压,却没有迎合。

他可以靠着一身蛮力,不断变换的花样,高强度的节奏和动作,让她的身子本能地去迎合他。可是在亲吻上,他没有什么办法勾着她不得不迎合。

于是他选择,用他的老办法。

因为他之前撂下的话,罗婉尤其小心地按着寝裙,可还是没有守住。

她才知,他力气那么大,大到可以徒手把裙子撕裂成对襟,挂在她身上,什么用都没有。

他的掌心也粗粝的很,像块磨刀石,在同一个地方反复搓磨,又将她整个人当作刀子,翻来覆去前前后后,哪一处都不放过的重重磨了一遍。

原来他说的,要完完全全拥有她,绝非虚言。

“要亲手给我编那个玉佩。”

在好长一阵几乎不曾停歇风驰电掣的动作后,他终于给了她片刻的平缓,允许她像株浮萍轻轻摇荡,好让她攒出些力气来答应他的话。

她嘴巴干,喉咙哑,不想说话。

她随波浮沉着,忽觉身子一轻,被翻转过去背对着他,已经软的不行的腰又叫他掐在手中,托抱着送来了他自己。

“要亲手给我编那个玉佩,编好看些。”

他明明用了许多力气,大刑逼供她答应似的,声音却稳稳当当没有一丝起伏。

他生生逼着她说了好,才换另一个不那么累她的花样。

风停雨歇时,已将至三更天。

他抱着软瘫在怀里,乖巧听话,不似有一点骗他之心的人,心里安定地冒出一个念头。

她若真的亲手给他编制那个玉佩,就算编得不甚好看,他也认了。

她与柳氏说的那番话,他会当作气话,不计较不追究。

他就,不休妻了。

将至年关,罗婉今日的打算本是要出去为弟弟妹妹们备些新年礼物,但宗越一直待在房里,还破天荒地看起书来,她不好打扰,便坐在一旁画画。

她这段日子看了磁宝斋近一年的账目,发现这几个月生意差了许多,查访才知,近来京畿十分盛行一种白底黑花的瓷器,而磁宝斋的瓷器是纯色瓷,尤善烧制白瓷,除会在口沿不施釉的地方镶一圈金银边外,并无其他装饰,但这类金装器只供豪贵之家,基本全为定制,数量很少,大部分器都为纯白瓷,纵有类银类雪之美称,看久了,难免觉得单调,尤其供普通人家使用的粗白瓷,与那花瓷一比,更没甚优胜之处。罗婉遂想着画几幅图样来,给窑工描摹,好装点自家瓷器。

她这厢画着画,总是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抬目望,房里只有宗越在看书,别无旁人。

他看了好大一会儿了,罗婉隐约记得,他是不曾翻过书页的。看得再慢,这都快半个时辰了,一页看不完么?

罗婉瞧着他,他的目光就一动不动地钉在书上,坐在桌案旁,脊梁挺的笔直,单手执书卷,看上去有模有样,真个在苦读似的。

他从来不看书,房里自然也没他的书,那书还是她在翻的《太史公记》。

罗婉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想起看书了?

心有疑惑,却也不问他,免得又叫他生烦,大过年的再与她赌气不来昆玉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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